强大的威压笼覆,苍浔心头一紧,单膝跪了下去。
君云肆神色渐冷,“办不到?”
“属下竭尽全力。”
苍浔内心挣扎再三,在君云肆闪身之际,急忙问出疑惑。
“尊上留步,此前属下与重华暗中探查六界各地,并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而今……为何是半月之期?”
“这不是你该问的。”
君云肆缓缓吐出几个字,“修罗城,彻查。”
大雨滂沱,君云肆挟着一身湿重的潮露回了寝殿。
沈棠落身上的煞气轻了不少,侧身躺在床榻里侧,不吵不闹。
“棠儿,我回来了。”
君云肆褪去外袍置于屏扆上,净手擦拭了几下,方才坐到床边。
小姑娘眼尾暗红,像是哭过一场,把被绫带捆缚的双手伸到君云肆面前,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手疼。”
细皮嫩肉的肌肤红了一圈,勒出了痕。
君云肆喉头滚了滚,满眼不忍,抓过她的手来,动作迅速地松解系带。
“傻不傻,我不在,你还学会自讨苦吃了。”
沈棠落紧咬着唇,盯着他的眉眼,语气依旧恶劣得气死人不偿命。
“何必装模作样,你若在意,又岂会这般对我?”
她直勾勾地瞧进他的眼,目光中带着仇视的光。
君云肆垂下眼帘,盯着她的手腕,心底无尽苦涩。
这次,沈棠落的体质又发生了异变,并不似从前寻常的血骨反噬。
此种状况,棘手到他无所适从。
她恨他如仇,彻底忘了他。
世间有一种药毒,名桑回,埋于骨,不死不灭。
一旦药性发作,宿主便会忘记心上最重要的一切人与物。
他该庆幸自己是她最为珍视之人,还是该痛心她忘记的只有自己。
显然,这两种结果他都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