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存,温守悠悠醒转。
惫懒的目光左右张望,却是不见依依姐依偎在身边。
这时,天光大放,亮得透白,怕是日三竿了。
他赶忙穿衣起床,走出竹屋。
来到湖边洗了把脸,捧了几捧水漱口,草草了事。
循着进来时的记忆,找到原来进来时候的路,却发现天地一体,严丝合缝,并无出路,不由得神情一脸懵。
这才知道昨夜只顾欢愉,忘记问依依姐红颜镜的出口。
“依依姐。”
温守茫然四顾的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就跟进来一样的情景。
幸好湖心亭又见到毡笠人,红颜镜内也不知道多大的空间,反正这里面找一个人蛮困难的。
他正襟危坐在石墩,捋起他那不知道谁颌下拔来的胡须。
温守朝着毡笠人走去,来到湖心亭,抱拳躬身一礼:“这十天里多谢前辈的指点。”
闻言,毡笠人拿捏着姿态,飞快的捋着胡须,当起了老学究,之乎者也的说:“孺子可教也。”
温守微笑的说:“温守还要请教前辈出去这红颜镜之法。”
毡笠人挥手示意温守走进亭中,随后挥手一扬,屈指一点,一弹。
奇怪的一幕出现,只见木桥出现一扇灵雾氤氲的门户,恍惚之间,他看到了杨依依闺房一角。
温守喜出望外的说:“前辈,告辞,下次有空再来看您。”
毡笠人破天荒的向温守提出小孩子的要求:“外面若是有什么新奇玩意,给我捎带进来。”
温守狐疑着点头答应,不敢耽搁,抬脚跨进灵雾门户。
穿过灵门,出来的时候,便是到了依依姐的闺房。
依依姐不在房中。
也不知道距离约战的时候还有多久,赶忙走出房,迎面却是撞见王艺从院门进来,目光警醒,四处搜寻。
“温师弟,你……”
王艺话说到一半,一脸的难以置信,掩住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温守故作镇定的说:“王艺师姐现在什么时候了?”
王艺说:“那天权峰的楚时已经在比赛场候着,只等你现身应战,我正四处寻你。”
温守自顾自的玩味说:“这么急不可耐的准备被我打趴下。”
“还以为你突然失踪了,从昨夜开始你就没在房间里,”王艺愣了愣,最终没有忍住心里的好奇问,“你怎么从杨护法房间里出来,昨晚你一直在这?”
温守随口说道:“昨晚请教杨护法剑道一些问题,颇有感悟,忘乎所以,误了时辰,便没有回屋歇息。”
王艺嘀咕着:“杨护法竟然留你在她院子里过夜,我从来没见过有男子去过她的房间,她有洁癖。”
最后一句吐槽,王艺凑到温守耳边悄悄低语。
温守镇定自若,理由找得滴水不漏,王艺没有多想,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杨护法怎么改了性子。
两人并排走出飘雪居。
王艺颇为忧虑的问:“温师弟,你有几成把握能战胜那楚时?”
温守自信满满的说:“八成。”
他可是玉衡峰冰魄剑宠幸的男人,说气运之子也不为过。
王艺偏头仔细打量着温守,武夫气血磅礴,啧啧称奇。
曾经被人逼下山崖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最后竟然后来居,得到护法和剑主的庇护与赏识,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玉衡峰,演武场。
围观之人比之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来了许多其他六峰的弟子来看把戏。
楚时不仅刻意将约战玉衡剑主亲传弟子的消息传遍全宗,更是邀约了一干唯他马首是瞻的师弟们来到玉衡峰,见证一个笑话的存在。
他的目的很明朗,以符合宗规的约战,为天权峰找回脸面,好好教训罪魁祸首温守一顿。
比武当中,堂堂正正击败温守,即便玉衡双剑修为再高,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若不是他的师尊是玉衡剑主,就是废掉他都无事,事后推脱说是收手不及便能蒙混过关。
只是如今宗法堂易地,颇多掣肘。
正如他们来玉衡峰时所料,这武夫果然姗姗来迟。
场边,天权峰最为崇拜楚时的弟子刘宿大放厥词:“温守还来不来啊,不会连降低境界保持在同境的应战都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