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太瘦,脸太黄,皱巴巴的不说,还长了老人斑,颧骨都能通天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她瞪着吊梢眼,张着薄唇指着田有幸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小畜生,这是下水霉烂了手脚疼得慌,急着来找死是不是?你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咱这就让当家的找人帮你们一把,把你们全挖坑给埋了,也省得你们难受得慌胡乱找人麻烦。”
田有幸始终翘着唇角,闲闲懒懒的靠在门框上,闻言只是耸耸肩,看着指到鼻尖的手指,想着她是只削了这根手指好呢,还是直接废了整只胳膊的好呢。
还不等田有幸想好呢,就感觉到后侧方有道劲风朝她袭来。她也不闪避,直接提起手握住那只拳头,只是轻轻一拧,那人手腕咔嚓一声就废了。
还在指着田有幸骂古的老婆子,嗓子眼就跟被人掐了似的,直接断了声,指着田有幸的手颤抖得都忘了收回去。
扶着老婆子的中年男子则是怪叫一声,直接甩下老婆子,冲进了门里,将捧着右手腕痛呼的儿子扶住。
紧接着,便是各种莺莺燕燕。
好吧,不过都是一些穿着色泽艳丽衣裳的妇人女子。
这些人大呼小叫、哭哭啼啼、连骂带怨的,一下围着被踹飞的杜立地转悠,一下又转到门边慰问断了手腕的少年,后直扑到台阶下刚刚缓过气站了起来的当家人杜鳌身边。
那黄脸老婆子全程被人忽视,一下就被挤到了门的角落里边,抖着唇不敢再去看田有幸。
被一群女人围着的杜鳌,从人堆里直直的盯着笑得好不快活的田有幸,只觉得田有幸黝黑的面孔甚是熟悉,那吊着一边嘴角笑的模样似曾相识。
当年他就被喜欢那样笑的人教训过,让他好些年都没敢找那些小崽子发泄他的烦闷。
如今,那样的笑容又出现了,杜鳌压制于心间的怒火愤恨,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也不管前边站的谁,直接两手扒拉开,朝田有幸扑去。
看来这人还没领教到自己的厉害,田有幸就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看他是不是能开出个染坊来。
被当家人扒拉开的杜家女眷,有些倒地受了点伤,却震惊的看着杜鳌还没挨上田有幸的边,就又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过她们头顶,重重的砸在了人群中让出来的空地上,扬起一地的烟尘。
小归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说了让你们认清主人的么,怎么一个个都不长眼睛呢,非得往那砂锅大的拳头上撞。那啥,这个房子的主人回来了啊,你们识相的倒是赶紧搬走,要是让我姐姐动手的话,只怕你们那些破烂一件都带不走啊。”
这是田有幸一路来跟万维叔提到的话,说是杜家的人若是识相乖乖搬走,田有幸不介意让他们抬走屋里被他们用过的破烂。
当然,他们若是认不清现实,不知道谁才是房子的真正主人,那她不介意帮他们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