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是捂住这处,漏了那处。
与其说是遮挡,不如说是挑逗更恰如其分。
而她脸上的表情,也是羞怯怯的,头都不敢抬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但这番表情显然是做给瞎子看了。
杜祐谦脸上的笑容依然坏坏的,眼神依然冰冷,没有半点动容。
他往后缓缓坐下,明明身后没有椅子,但是就在他坐下的过程中,先是几根线条出现,线条连成了面,然后细节逐渐丰满,一张椅子从无到有,就像是被画了出来似的。
杜祐谦舒舒服服地一屁股坐下,很不雅观地翘起了二郎腿——在人间界,这個举动被认为是粗俗的,只有下等人才做的。
但是落在葉蕤真君和那位灭法宗修士眼中,却觉得这个神秘莫测的陌生修士好生潇洒,有股无拘无束的不羁之味。
能如此率性洒脱,这位前辈怕是步虚中后期了吧?
但是步虚中后期修士,他们也不是没接触过,哪有这般神奇。
而且步虚修士身上道蕴缭绕,是能被化神修士感知到的。
这位陌生修士看上去却平平无奇,就像是个结丹修士。
当然,他们认为此人绝不会是结丹修士,哪个结丹能如此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三尺之内?
该不会,该不会,是某位合道大能游戏人间吧?
“二位,今日本座到此,并非要取你们性命。你们的性命,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明明杜祐谦没有做任何威胁性的举动,也没有刻意施展威压,但葉蕤真君和那灭法宗修士都觉得呼吸困难,真气也没法自如运转。
葉蕤真君一直在盘算着该不该出手,该如何出手,比如色诱对方,只要对方出神刹那,就招呼她的床伴一起动手,不求杀死对手,只求逼退对方片刻,给他们逃生的机会。
但是这陌生修士却全身都是破绽,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她反而不敢动手。
而且对方自始至终,眼神清明冷漠,根本不像是能被她色诱到的。
时间拖得越久,她的斗志也就越消磨。
听到杜祐谦的话,葉蕤真君内心轻叹,装作勉强地挤出一个带着破碎感的笑容,柔柔弱弱地说,“前辈请示下。若有事需要小女子去办,小女子敢不竭心尽力!”
“也没什么。”杜祐谦的手中又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葉蕤真君和那灭法宗修士敢发誓,他们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对方绝不是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香茗,这杯香茗真就是像被画笔从空气中勾勒出来,然后突然变成真实之物。
此等不可思议的能力,让他们头皮发麻。
杜祐谦继续说,“你们不是要召集人去探索什么遗迹么。本座对此有点兴趣,你们带本座进去逛逛。”
灭法宗修士战战兢兢地说:“可是,禀告前辈,进入那处遗迹,需要十位来自不同圣门的修士,以十种不同种类的圣门功法才能开启……”
杜祐谦嘴角翘了翘,“所以呢?”
灭法宗修士苦着脸说,“晚辈会尽快凑够所需人数的。”
杜祐谦平静地说:“必须活人么?”
葉蕤真君和灭法宗修士一齐愕然:“不是活人,怎么运转功法呢?”
杜祐谦笑道:“被本座炼制成傀儡也可以运转功法啊。”
葉蕤真君和那灭法宗修士都是心头狂跳,一时间都在担心,这个老魔头会不会顺手把自己也给炼制成傀儡。
杜祐谦不喜欢把人炼制成傀儡,他比较擅长用薤露蛊来控制,这样能发挥出更高的战斗力,也能控制得更加精确,甚至能施展生前的法术和神通。
但这就不需要向这两个魔门修士解释了。
犹豫了一阵,灭法宗修士才道:“理论上,前辈的提议也是可行的。只是,那遗迹中有颇多棘手的禁制和阵法,以及歹毒机关,还有六阶的战斗型傀儡。晚辈上次只是侥幸才得以脱身,依晚辈观之,哪怕是步虚大能,也未必见得一定能从中生还……所以,其实还是多凑些人来比较好,遇到危机,也可以丢出去替前辈挡灾啊。”
杜祐谦笑道:“你倒是很会为本座着想。说说看,你上次进入遗迹,究竟发生了什么?巨细无遗,从实道来。还有那个谁,把衣服穿上,再搔首弄姿,本座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