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屋顶皆是用发光晶石打磨而成的一颗颗如弹珠般的小灯,排列成数个螺旋发光的各个圆环,每个圆环都代表着一处肖家的产业。
而东北方,一个本应发着青色光芒,由三十五颗发光晶石排列而成的圆环现在却时明时暗,似乎即将要熄灭一般。
这代表肖家控制的一处护脉法阵已受到损坏。
肖正厚坐在檀木的圆桌前,身旁是同样面色阴沉的三位长老,此时他正愣愣地盯着头顶上忽明忽灭的光芒,褐色的瞳孔随着光芒而一闪一灭。
“姥姥的!看看看!就知道看!再看还能看出花来么?!”
嘭得一声,一只宽厚粗糙的大手猛拍桌子,剧烈的震颤将正提着紫檀茶壶倒水的灵猴吓得吱得一声,手中茶壶跌落在茶桌之上。
灵猴小脸上满是惶恐之色,原地蹲下护住了脑袋,那对灵动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打量着。
肖万山,家族八大长老之一,中品炼丹师,这位山羊胡子老人的耐心早已被面前的哥哥消耗一空,一对凹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肖正厚,山羊胡子气得直抖。
“像什么样子。”桌子西南角,一个面相不过三十多岁的壮硕汉子手指一挑,那瑟瑟发抖的灵猴便被吸入他的手里,拇指不断地抚摸着灵猴。
家族中唯一的炼器师,肖千均体现出不符合他形象的冷静。“老五你也别太生气了,其他几个长老出任务,去下山游历的下山游历,等他们回来,只怕咱们的矿脉都得让他们抢了去了。”
“可是....”肖正厚咬了咬牙。“那张家这次下了血本,两个筑基修士带着五个炼气的子弟来犯,若好斗法,咱们几个管账房的,玩丹药的,打铁的...凭咱们几个,斗法能拼得过他们几个专修斗法的?”
“唉!”肖正厚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看向眼前的青花瓷茶碗,茶碗棕绿的倒影里,泛着一个满是愁容的中年人脸。
“只怕他们打矿脉是幌子,把咱们的人引到矿脉,再攻咱们本营才是真!别忘了!李津儿才上山一个月!自兽潮后张家和咱们熄火停战十几年,怎么这次突然莫名其妙要打咱们!”
“只怕是有内鬼吧?”肖千均呵呵的笑,把灵猴放回桌上。“那咱们就不要那片矿了?一年上万灵石的收入不要了倒不如送我。”
“要不,告诉老祖?”肖正厚眉头一挑,试探着开口。
“老祖修为损了,能打是能打,只不过强动灵力,寿元只怕撑不到三年了。”
.....
一个时辰,几人都没有达成一统的意见。
肖正厚愁容满面的推开门,一抬头却望见肖然早已等在了外面,那对清亮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然儿!回来了?!”肖正厚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拍了拍肖然的肩膀,脸色更喜。
“灵窍动了!贤侄这是又要升阶了?走!上次你找到津儿这天才有功,老叔先带你去挑个好法器!”
“或许再过一两个月便能升了。”肖然语气淡淡的。“至于挑法器这事儿还是缓缓再说。”
看到肖然的语气,肖正厚愣了愣,脸上的愁容又跟着垮了下来。
“想不到侄儿也知道了。”肖正厚的语气也沉了下来。
“贤侄怎么看?”
肖正厚望向肖然,对方那黑得像夜的眸子闪过一丝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