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人了,风待葬。”
“你为了你的真相愿意献出灵魂,而我,也有着我坚持的正义。”
“...”
2018年4月16日,下午13:00,迪亚市警官学院。
李笑难正拿着一瓶汽水晃晃悠悠地从学校的食堂里走出,他屈着眼睛看向正午有些热烈的太阳,脑袋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此时的李笑难一改先前的装扮,换上了一身轻薄透气的浅蓝色运动装,看起来像是某个高中的体育老师。
同时脚上也换上了一双同色系的跑鞋——他意识到,或许这场选拔赛对于体力上的消耗同样巨大。
而李笑难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则是源于四天前风待葬的调查结果——那个走错诊室的病人。
既然所有表层的线索都被纳入了案件卷宗或被记录于侦探笔记上,在以此为基准的情况下,这场连环案件依旧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比如侧写出嫌疑人的犯罪心理,或是找到被害人的共通之处。
所以李笑难认为,在案情的更深处,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线索没被发掘,就像是他偶然找到的出租屋,或是风待葬得到的有关“赌局”的信息。
而这部分被掩藏起来的信息,就需要他用“体力”去寻找了。
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在三天前才停下,雨停的同一时间,李笑难立刻从他租住的快捷酒店取走了自己的背包,并取消了酒店的续住,随后乘坐地铁回到了警官大学的寝室。
按照原本的计划,更换了一身适合跑动的衣服后,他本应该马不停蹄地去往孙默最后消费的小卖部附近简单调查一下情况,并且观察一下周边环境。
但直到今天,距离与风待葬兄弟嗦蟹黄面的四天后,他都没有踏出过校园一步,仍然在漫无目的地瞎转悠。
原因其实很简单,李笑难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甚至一路跟到了警官大学的校园里。
三天以来,他一直在尝试去抓住其中一个跟踪者,但每次都差了一点点。
这些人并不是无组织的行动,他们甚至为了避免李笑难的察觉而使用了交叉跟踪法,每当李笑难改变自己路径的时候,就会出现另一个人从容又自然地补上先前一个跟踪者的位置,同时,前一个跟踪者则是伪装成路人按照先前的路径离开。
但实际上李笑难早在回学校的路上就注意到了——因为在下过雨的街道上,表现地与行人一般神色匆匆的跟踪者们,脚上的鞋子都太干净了。
“...”
李笑难在校园里绕了两圈之后,随意地坐在了林荫路两侧的长椅上,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为什么是我呢。”借着树叶缝隙中透过的零散阳光,李笑难双目失焦地思考着,到现在为止,即使他们有些影响自己的调查进度,但这些跟踪者们还没有对他构成直接性的阻碍或是伤害,所以他还没有把这件事通知给风待葬。
因为李笑难很清楚,尽管风待葬看上去表现地轻佻又随意,但实际上对于真相,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所以在非必要的时候,李笑难还不想以自己的“私事”或是人身安全为由,去影响风待葬对于案件的调查。
几分钟后,呼出了最后一口烟,李笑难掐灭了烟头,趁着低头的空隙,隐蔽地瞟了一眼坐在他斜对面长椅上的男人,男人表现地像是普通大学生一样,正抖着腿摆弄着手机。
但在这一根烟的工夫,男人的目光不下十次地落在李笑难所在的方向。
拿着烟头,李笑难最终决定还是回到寝室进行“安乐椅推理”,由于他不确定这些跟踪的人究竟是由参赛的侦探“自发”组成的,还是幕后黑手引诱他入局的棋子,所以还是尽可能地避免打草惊蛇的举动。
毕竟,此时的李笑难,才是真正继承了已故的三位侦探“衣钵”的人。
“...”
2018年4月16日,傍晚18:00整,迪亚市警官学院男生宿舍楼。
寝室内只有李笑难一个人在台灯下写写画画,他的室友们好像比他这个侦探还要忙碌。
李笑难刚刚将自己了解的所有案件信息都完整地汇总在了面前的草稿纸上,其中每一条线索的延伸逻辑线都像是通往案件真相的道路,可是好巧不巧,它们都被人为地截断了。
再次照着整理出的信息将案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李笑难将纸张从本子上撕了下来,连着他中午在外面拿回来的烟头一起,丢进了放在宿舍阳台的铁桶中,然后用打火机将它们点燃。
映着并不猛烈的火光,李笑难从他所在的二楼向外面看去,天色正缓缓暗下,夜色正在降临。
“耽误了这么多天,也该行动了。”他心想着:“可不能又让风待葬那个家伙看扁了啊。”
戴上黑色的鸭舌帽,并顺手在兜里揣了一双黑色的手套之后,李笑难走出了自己寝室的大门。
“最好不要在这个‘敏感时期’在什么奇怪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指纹或是带有自己唾液的烟头。”李笑难心想着。
“beautiul 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