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了以后的陪伴，照顾日常起居，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愿望，希望顾适和他一起实现。

那便是，炼制毒丹。

这不是普通毒丹，而是用万毒之王“七尾蜈蚣”加上“腐肉苔”为主药，炼制而成的天下绝毒：万毒丹！

马老头之所以病恹恹的，也是因为尝试炼制毒丹次数过多，消耗了寿命。

之前他也尝试过，雇佣帮手，帮他一起炼丹。

但无奈，毒物毒性太过强烈，一而再，再而三，三个帮手全死了，这引得青叶宗内人人自危，怕马老头求他们帮忙。

而马老头一气之下，也不再管炼丹房，炼丹房这才一年一年衰败下去。

若非有顾适出现，马老头甚至都不会想起，这个被自己亲手埋葬的梦想。

顾适这么年轻，让马老头看到了，实现梦想的希望。

“炼制这天下绝毒之丹，可是要消耗大量寿命，更何况，这是为了我的梦想，并非他的，顾适会不会愿意呢？”

夕阳西下，人群散去，独留马老头拎着猪头肉，在原地思索。

“他极有可能不愿意，若是拒绝，那我的梦想就真的没法实现了，光凭我一人根本炼制不出。”马老头孤单的走着。

“要不要不告诉他，再把炼制毒丹的步骤分成几次任务交给他，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炼的是什么。”

马老头表情挣扎，脸色瞬变数次，这才叹气：

“不可，得如实告诉他炼制毒丹要消耗寿命，若是他不愿，我也不强迫。”

“虽然是我的徒弟，但是也要他自己选择。”

脑海空明，马老头瞬间觉得轻松不少。

拎着猪头肉走进炼丹房，马老头刚想和顾适说这件事，却见顾适飞速把一瓶丹药放入怀里。

“师傅，你来啦？”丹炉还热着，显然顾适方才在炼制着什么丹药。

马老头满脑子都是如何跟顾适说明，因此并未在意顾适的举动。

“额……顾适呀，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师傅，你说就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顾适对于马老头充满尊敬。

“好。”

马老头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可能就再也开不了口，这才将炼制毒丹的想法，如实告知顾适。

并对顾适说明，如果顾适参与炼制，那么就会折损寿命。

“别答应，别答应，这只是一个自私老头的愚蠢想法罢了，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这样。”马老头眼巴巴看着顾适，内心冲突极了。

顾适听完，沉默了，半晌才干巴巴道：

“师傅，这是你的梦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梦想实现，需要花费的代价太大了。”

“折损寿命，这毒丹的毒性可想而知，就算最终炼制成功，那也不一定能活命啊。”

“太危险了！”

马老头苦笑一声。

顾适这拒绝的没啥毛病。

这种过分的事情，怎么能说出来呢？

可是，不说出口，不被拒绝，马老头的心里，始终意难平。

“罢了。”马老头连猪头肉都不想吃了。

他现在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枉为人师！

他是对顾适的回答有所期待，但是等到顾适真回答了，他却又为自己，羞愧难当。

马老头甚至都不敢多看顾适一眼，觉得自己坏透了！

这种话都能对徒弟随便说？

正在这时，手中的猪头肉被接了过去，一件大衣披在马老头身上。

“师傅，我觉得你告诉我怎么去炼，然后我独自炼制就行，你若一起参与，太过于危险了。”

顾适憨厚的笑着。

他甚至都没多问。

马老头只觉得心头微颤，瞬间多年的苦涩化作洪流涌出。

“唉……你刚才炼了什么丹，怎么有点呛鼻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