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因为听了《汉书》之后,对于识字感兴趣的学习积极分子,以及那些已成为屯长逼得自己不得不进行扫盲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刘泰并不要求他们必须要识字。
当然,读《汉书》写楷书是每天午时的必修课,但每天日常的体力训练刘泰并没有放下。
尤其经过自己带着四百战士突袭邺城的事情后,刘泰对将士们的体力培养更加重视。
尤其这些新加入的士卒,第一道关卡就是一个月内能做到每天穿着皮甲拿着武器跑上三十里,还能继续投入到战斗。
这其中包括那些讲汉书的年轻学者们,只不过这些年轻学者不需要投入战争,唯一需要得就是要负责记录战士们在战场上的功勋。
同时刘泰也有命令,战争中如果这些教授《汉书》的学者战死,那所在屯队功勋取消,记过一次。
而战士们对于此虽然有所微词,但也选择了接受,尤其在刘泰的军营中能吃到早上中午和晚上三顿饭,再加上这些《汉书》学者每天都会教授《汉书》,这些将士们能感受到刘泰对他们的重视。
而刘泰在见到这些教授《汉书》的年轻学者们招募起来,道:
“如今我军队初建,诸位在我汉军中自有三件事,一件是在空闲之时,教授将士们《汉书》,使得战士们懂得我华夏之伟大,大汉之雄武。
第二件事是希望诸位协助军法官记录底层将士的功勋,每月你们会与我会面一次,如果底层有冒功杀良之人,我定然不会轻易饶恕。
至于第三件事则希望诸位能用你们的手中的纸笔,建立所在屯队的军史!”
“军史?!”其中一名习姓主薄,开口道,“军队需要记录史书?”
刘泰听到习姓主薄的话,神色一正道: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军队乃国之重器,不建军史,何以知晓兴衰荣辱!
我军虽少,却也当由你们做传,使得流芳百世!”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但却也能够感受到刘泰语气之中的真诚。
只不过,专门为军队建立军史,这种事,至少在他们的思索中却前所未有的。
更重要得是,这一种事情,真有必要吗?
但不论怎么说,刘泰这边提供笔墨纸砚,让他们能够在军中撰写军史书,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一种较为稀奇的感受,他们或多或少接受了这件事。
不过,这种能教授《汉书》的学者到底也是少数,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屯有三个人左右。
这些教授《汉书》的学者进入到了军队中以后,刘泰的这支军队不敢说焕然一新,但刘泰能明显感受到将士们的风貌开始有所变化。
虽然说这些教授《汉书》的学者算不上是人高马大,但听着他们口中的讲授的《汉书》,看着他们手中记录下来的字迹,战士们哪怕自身明明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多少就是会诞生几分的莫名尊重与畏惧。
尤其在知道了他们准备建立自己一个屯,一队(五十人)的军史时,心中更是不自觉的想要把自己应该做得事做得更好几分。
刘泰看着建立军史这种事情有用,便开始尝试着在队伍中推行因每月整体考核最优而得到的集体荣誉汉旗。
除此以外,还有每月跑步最后一名最快到达的最佳集体体能汉旗,每月行军布阵队列最快最整的最佳军列汉旗,以及每月《汉书》考核合格率最高的最佳集体学识汉旗。
当然还有所有成绩倒数第一的最需帮扶集体汉旗。
而这些取得的成就,那可都是要记录到你们的军史里面的,接下来到底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你们自己选择,反正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这制度刚推行开来,刘泰可以明显看到将士们训练劲头变得积极起来。
刘泰觉得自己带着这一批将士们磨炼磨炼三个月,应该就能找个目标杀一杀了。
毕竟,虽然里面的伍长什长队长屯长都是自己原来的四百多本部打底,但这次到底是一支新兵,哪怕自己打算以老带新,也需要时间与对手去一点点训练的。
就在安心训练时,王弥突然派人来召唤自己,刘泰没有犹豫,马上便来到邺城府邸。
此刻却见王弥王璋都在,而且还有一位自己不认识的斥候,只不过这人脸上神色相当紧张,看得刘泰不由一愣?!
“叔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刘泰不由问道。
王弥道:“没想到刘琨派遣精锐夺下壶关,若他顺势夺下上党,那我等就再无退路了!”
刘泰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对匈奴汉国来说,太行山就是天生的屏障。
像刘泰的军队没带着粮食,轻车简从之下能从容领先主力七天的时间,就是主力要运输粮食的。
而司马氏如果想要派遣大军来攻,别得不说,单单是运输粮食就是个大问题。
但这绝对不是说太行山便无法攻克,别得不说,单是从晋阳一路南下只要攻下壶关,那就能够把整个太行山区截断。
现在的刘琨便抓住了匈奴汉国大军两路齐出的机会,攻下壶关,进攻上党,把匈奴汉国中枢,进攻洛阳的刘聪部队,以及现在在邺城的王弥石勒部队全部截断掉。
就战略上来说,这步直接让原本风风火火的匈奴汉国变得风雨飘摇起来。
如果司马氏能配合得好,那完全能趁着这机会把被截断的几个军团给彻底吃掉。
“刘琨哪里来的军队?!”刘泰充满了不理解,毕竟北方的晋阳传说中不是一片破败吗?
“已顾不上了!”王弥看着刘泰道,“泰儿,你的部队山地行军最快,明日便启程出发,对方有备而来不可小视,我只有一个要求,绝不能让对方全取上党之地!”
“诺!”刘泰神色郑重,却是相当认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