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群玉山头见……”
这里顿了顿,看到王鸿开始渐入陶醉,接着道:“会向瑶台月下逢。”
此刻,王鸿想象到那绝美女子从一座座玉山中若隐若现,最后在月亮上与自己私会的画面。
过了许久,王鸿才从幻境中缓缓醒来,看向陈庆文的眼神愈发复杂。
在陈庆文刚入狱的时候,王鸿就觉得此人是个书呆子,天天哭闹哀嚎,后来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如何,一夜之间竟是开了窍那般,就连自己这种从未读过书的粗汉也是能够沉浸在他所作的诗词当中,简直难以置信。
时至今日,王鸿这位糙汉才真正被陈庆文的才华所折服,心中不由得叹息,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天赋,可惜了再也不能参加科举。
但他又转念一想,若是陈庆文出狱了,那么自己的诗词要从哪里弄来呢?
不行,俺要继续要他作诗。
王鸿问道:“官人还有诗词吗?以后每日送些好菜好肉,官人就负责给俺作诗。”
果然!
正如陈庆文所预料那般,一旦欲望得到了满足,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要求。
现在他可谓是享有整个大理寺狱最好的待遇,然而他必须通过一些方法,让自己早些出狱,之后平冤。
哪怕待遇再好,这里始终是监牢。
陈庆文正欲暂时答应王鸿的要求,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鸿!”
司狱拖着肥胖的身躯,急匆匆地赶来。
自从被关押至此,陈庆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司狱。
“见过司狱,不知道找俺干啥?”王鸿疑惑道。
司狱喘着粗气,又看了看陈庆文面前摆着的许多碗筷,也没多问,拉起王鸿的胳膊就往门外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对王鸿解释道:“大理寺卿要见你!”
王鸿闻言犹如晴天霹雳!
大理寺卿竟然要面见自己这个小小的狱卒?
要知道,如今大理寺卿可是大理寺狱最高长官,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事发突然,大理寺狱上下皆震惊不已。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鸿来到一间密室,见到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他赶忙跪下拜道:“下官见过大理寺卿。”
程允升微微颔首,浅尝一口热茶,不动声色地摒退了左右和司狱,见已无旁人,便瞬间切换成一种殷切热忱的态度,扶起王鸿,满眼欣赏地说道:
“先生不必拘谨,昨日在下听闻家妻随口一说,集市上一女子当众吟诗,在下打听过了,正是先生之妻,方才得到先生所任职之处,原来是我们大理寺狱之人,此等文采与造诣在下竟是迟迟不知,确实是在下渎职了。”
“呃……”
王鸿一时间不知所措。
程允升并没有注意到王鸿的失态,兀自地说道:“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想必便是先生讨妻欢心所作,随便一句足矣令人神往……”
“呃……”
“在下不才,纵是对诗词颇有研究,然仍未及先生之意境,实在令在下汗颜。”程允升说道。
就在他准备把一路上所感所悟尽数诉说的时候,王鸿才堪堪答道:
“俺不会诗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