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画皮唯一的破绽了，不过还好，只要穿上衣服，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发现。

季逢春原地跳了跳，随后试着扇了扇翅膀。

紧接着他的脸就沉下来了。

很重。

他自己很重。

他亲手抱过鹤妖，知道鹤妖的体重其实非常轻。而他现在的体重，几乎是鹤妖的三倍有余。

也就是说，他极大可能无法真的像鸟一样翱翔于天际。

画皮再神奇，也终究只是一层皮。

内里的骨肉，还是他这个人类。

季逢春心有所感，试着从胸腹的缝隙处，将身上的画皮扒掉。

鹤头无力地后仰，季逢春再次用自己的视角重新见到了这个世界。

虽然模糊了不少，却更能让他感到安心。

季逢春脱皮脱到一半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咚咚，季逢春？你在里面么？”

季逢春一惊，不敢说话，只是继续快速脱着皮，将脱下的画皮塞到被窝里藏好。

房门外继续传来声音。

“不在屋里，我们再去外面找找看。”

“找不到了，哪都找过了。哎，都怪我，是我胆小害了他......”

季逢春一下子就推开了门：“刚在休息，没来得及应。有事么？”

门外站着的王侠石与卢管事两人，俱都用惊诧的眼神看了过来。

路上有着一面之缘的王侠石，相当激动地扑了上来：“你没死啊，太好了！我回到工坊里后，立刻就找人来救你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卢管事见到他的脸后，也轻松地笑了下：“所以他就来找我了。我从这王侠石那边听说了你的事情，是鸟妖袭击？”

他重又上下打量了季逢春一下：“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受伤？”

季逢春摇摇头：“没有。我用护身符箓逼退了那鸟妖，然后趁机从后院那边翻墙进来了。就是绕路花了我好一些功夫，刚刚才回到工房。”

王侠石有些吃惊地望着他：“你竟然能独自击退那鸟妖？”

“人家可是正经符师，制作的符箓，威力可大着呢。”卢管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他重看向季逢春：“对了，通知你一下。晚上下工前，咱们杂工司要开个会，你记得早点来。”

“最近失智鸟妖无端突袭，司里缺勤之人太多，我们需要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季逢春很快便捕捉到了关键词：“失智鸟妖？”

王侠石插嘴道：“就和刚才那只袭击我们的鹤妖一样，话都不会说，见人就打。甚至连自己的同类也会互相残杀，连妖兽都不如。我刚问了几个人，发现最近闽江城附近哪都出现了这些失智鸟妖。”

卢管事挥挥手：“好吧，你们俩慢慢聊吧，我得去统计缺勤人数了，这没来的人实在太多。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遭了祸，还是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唉。”

卢管事唉声叹气的走了。

王侠石却还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你竟然是一个符师！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季逢春笑了笑：“你也没问我啊，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嘿嘿。”那王侠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真的被吓到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请你九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