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也是神农的后代?“
兰花重新比划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
林郁用力点头。
兰花惊愕不已,将她的话翻译给众人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所以这个野人竟然是我们的姐妹?
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我们问问阿妈!”
阿妈得知此事后,一向平静的脸上也起了波澜。
她先是不以为然,忽然又想到在她小时候,她似乎听长辈提起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族人们生活在河流的上游,后来某一天,大地剧烈震动,洞穴坍塌,山石滚落,砸死许多族人,部落不得不另觅家园。
一部分族人来到了这里,另一部分族人顺着河流而下,去了更远的地方。
或许,这个野人正是当年另一部分族人的后代?
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但很小,更可能的情况是,这個野人在说谎,她不过是听到了天讲述的祖先的故事,牵强附会编了这套说辞,想骗取人们的信任。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天昨天讲了故事,她今天就成神农传人了,在昨天以前,族人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叫神农的祖先。
阿妈做事一向谨慎,自然不会因为野人辨认出了两种毒草就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这件事验证起来也容易,既然野人宣称自己是祖先的后代,那就问问祖先认不认她这个子孙!
阿妈环视一圈,问:“天呢?把天叫过来。”
张天正和枭一起打磨制作角弓的木料。
他现在急需一把手锯,奈何可兑换的资源里没有这个选项,只能先用砍刀将桦木切削成形,再用锉刀慢慢打磨。
这些木料打磨出来后要和弓胎拼接在一起,再用鱼鳔胶粘合,类似于榫卯结构,对尺寸精度的要求较高,用他手边这些工具,制作起来相当费时费力。
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他只敢让枭帮忙,也只有枭能真正理解他的用意,其他男人嘛,还是更适合捣鱼鳔胶。
“嘿咻嘿咻!”
听说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捣烂鱼鳔,男人们都很卖力,试图以此证明自己。
放出这种小道消息的是虎头,他一想到要将竹篓里的鱼鳔全部捣烂,而且今后每天都有一篓鱼鳔,手就止不住地抖。
这种苦不能他一个人受,兄弟们都得尝尝。
“天!你来!”
听到兰花姨妈的呼喊,张天对枭简单交代几句,然后拍拍手走到女人堆里。
兰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阿妈问:“你昨天讲的故事是听祖先说的,对吧?”
“是的。”
张天是受到天空指引的人,而祖先们都在天上看着他,给他讲几个故事合情合理,族人们对此毫不怀疑。
“现在也在说吗?”
“是的,祖先的声音和他们的智慧一样无穷无尽,只要我想听,随时都能听到。”
阿妈微笑点头,吩咐说:“这个野人自称是祖先的后代,以我的智慧,无法判断真假,但我相信,祖先会给我们指引。”
“明白了,我现在就听听祖先的意见。”
张天说罢,闭上眼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所有人都闭上嘴,默不作声地等待着,生怕打扰到张天和祖先的交流,兰花不断比划着,向一头雾水的林郁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