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自己算是彻底得罪了恶霸,大腿就在眼前,抱不上不说还得挨踹。
该死的陈苍伟,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恨得牙痒的顾长虹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来,他还欠恶霸一个承诺呢,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给糊弄过去,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实在是糊涂啊。
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恶霸最恨的理应是陈苍伟,如果能狠狠地羞辱陈苍伟一番,那恶霸一高兴,说不定就能跟自己交上朋友呢。
如此一想,顾长虹顿觉希望大增,原本已经渺茫到几乎看不见的大好前程重新清晰起来。
……
陈苍伟回到了村里,一改往日的风格,变得低调谦逊,尤其是对外姓人家,见面时客气的不得了。
以往要是被他听到了杨锐那首竞选村长的打油诗,即便不被他呵斥两句,那也少不了看上一通黑脸,但这次回来后,陈苍伟似乎接受了现实,不单能笑呵呵听完,还能跟着吟上两句。
现如今,村里流传的恶霸竞选诗已有多个版本,有那么两首在陈苍伟回来之后迅速蹿红,一首曰:恶霸当村长,岗南叫得响,户户起洋楼,家家富流油。
另一首更有创意,曰:村长选恶霸,家家都很怕,一怕钱太多,二怕脸面大,三怕囡囡不肯嫁,最怕求亲的太多搞得很尴尬。
有小道消息说,这两首秒速蹿红的打油诗竟然是陈天运所作,并得到了陈大村长的欣赏,责令陈家子弟连夜习诵,这才在村里速度蹿红。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这妖藏在了哪里?又是只怎样的妖?
杨锐锁眉沉思,饶是他这个重活一世的妖孽也看不懂了。
黄大龙不以为然道:“没这么复杂,那老贼一定是听说了廖处和你的关系,不敢再跟你斗了。”
认输投降,给自己留点下台后的脸面,从逻辑上讲倒也说得通,但杨锐并不认同这种观点。
“你不了解陈苍伟,不了解陈家,几百年来,陈家视这村落为私产,视外姓人家为奴役,虽然解放后这种思想有所改观,但陈家骨子里的尿性并没有实质性转变。陈老贼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然的话,等他嗝屁之后,真的没脸去见他的祖宗。”
黄大龙笑道:“有句话说的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陈老贼或许不肯放弃,可田乡长那边也知道了你的背景,我就不信他敢跟廖处对着干,田乡长一旦发了话,陈老贼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乖乖放弃呀。”
杨锐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啊,村官虽小,但猫腻最多,官越大越难插手。还有,田少武是不会支持我的,当领导的都喜欢听话的,谁的眼睛又能容得下沙子呢?支持我这种刺头当村长……除非他疯了。”
黄大龙先捂好了屁股,再嘿嘿笑道:“怪不得你喜欢我……”
杨锐险些崩溃,这货太不要脸了,得找个机会让他接受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嗯,魏铁柱就是个非常合适的贫下中农。
“霸哥,那依你看,陈老贼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
杨锐苦笑道:“你不跟我捣乱,兴许我已经琢磨出来了。”
黄大龙撇嘴表示不满:“拉不下屎怨茅坑……”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可不是茅坑,不能给霸哥留下戏谑的话题和机会,开溜,赶紧开溜。
黄大龙刚走,二舅便带着一脸诡异笑容后脚跟来。
杨锐看着蹊跷,忍不住问道:“二舅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难不成路上捡到钱了?”
二舅神秘兮兮坐到了杨锐身旁,自己给自己斟了盏茶,压低了嗓音道:“陈苍伟出事了!”
杨锐不由一怔:“是被车撞了,还是被驴踢了?”
“既不是被车撞,也没有被驴踢,而是……”二舅卖了个关子,先喝了口茶,再接过外甥递来的香烟点上了火,这才乐呵呵说出了答案:“是嫖娼,虽然不是被抓了个现形,可比现形还要丢人。”
杨锐来了兴趣:“怎么讲?”
二舅美滋滋抽了口烟,不紧不慢道:“派出所清扫乡里的半掩门,抓了两个皮肉女,供出来的嫖客中,第一个就是陈苍伟,要说这老东西怎么就排在了第一位,别提有多丢人了,居然……哈哈哈,他居然……赊账,哈哈哈。”
白嫖不丢人,是荣耀……杨锐愣愣地看向二舅:“二舅,怎么听你说话感觉你对这方面的业务也很熟悉呢?”
二舅立马变了脸色:“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呀,二舅能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