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沿着大路,不急不缓的朝远方走去。
面对药王的故意发难,芜枝一板一眼的解释说,“徒儿每日夜里都以修炼打坐来代替休息,所以朦胧之中,心有所感,便悟出了这一举措。实际那天我实在害怕的很,不过想着有师尊给我兜底,便强撑着实施了这个手术。还是得感谢师尊!给我勇气!”
“真的?”药王揪了把自己的小胡子,面露质疑之色。
陆歧清当然是站在姐姐这边了,便附和道:“姐姐所言的确属实!那天夜里若不是我并未走远,姐姐就灵气不支,手术失败了。哪里还能圆了那二人的心事!”
芜枝偷偷给了陆歧清一个赞许的眼神!陆歧清很是受用!
不愧是男主!手术这个词学得可真快!
“想必是徒儿太过愚笨,否则也不至于一个人实施的时候,会失败。”芜枝有些沮丧。
药王见状,果然还是心疼自己的徒弟,便开口安慰道:“这倒无妨,你给他植入妖丹的手术不就成功了吗!”
“幸亏师尊在身后支撑,否则芜枝又得休息个一天一夜才能缓过神来。”
芜枝绞尽脑汁的夸赞药王,希望药王能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不要太过为难自己。
但是药王还是道出了内心的担忧,“这妖丹植入人体,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妖,这种术法,很是邪门!以后尽量不要使用,否则天下的人族与妖族的关系,将不再平和。”
药王活了四百来岁,深知这人妖共处的人间,有多糟糕。
人族为了妖丹,可以偷偷猎杀妖族;妖族也为了营养,偷偷捕食人类。
在这种阴暗又畸形的状态中,人与妖,达成了一种表面的平和。
“如果不是顾青慈心中仁善,估计那个银杏早就成为了披在他肩膀的一张皮。”药王叹气道。
“世间人,最怕无情,但更怕有情。正是因为有情的存在,所以人与妖,与魔之间,隔阂就会消失。”芜枝难得的感慨了一番。
陆歧清听不懂他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脸茫然的背着个篓子走在二人身后,时不时捏个法决渡个灵气给芜枝,让她受到这烈日的侵袭能少一些。
“徒儿,若是有一日,你也为情所扰,你会怎么选择?”药王眼含深意的瞥了一眼陆歧清。
陆歧清被药王这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内心想到:你问芜枝姑娘,看我干啥~
但是他啥也不敢说啊,毕竟还得靠这个老头儿替他引荐师父呢——
于是他默默的转过眼球,盯着芜枝,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芜枝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前世的她从芜欣去世后,就一直将自己封闭在痛苦的盔甲之下,导致后面的十二年,干枯的心脏从来没有滋长过野草。
如果说有一次,小小的疯长了一小撮,那也好像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最后以没有说出口而遗憾告终。
“我其实不太懂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是说,男女之间的这种感情。在某些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些感情不是必须的。产生了感情,就会有依赖,而依赖,会让人变得软弱,变得失去自我。所以如果要让我选择,我会在让自己尽可能保持理智的情况下,再去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