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热血,不过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技术含量的暗杀。
案发地距离学校也就六百米。
刘辉阳又是全校师生人人憎恨的汉奸。
但凡长点脑子,都能猜到凶手最有可能就是学校的人。
而且杀人手法又是如此潦草,很明显的激情杀人,没有一点专业地痕迹。
真是蠢的可爱。
林易摇着头,决定帮自己的学生收收尾。
月黑风高大雪夜,是一个办事的好时候……
处理完一切,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就是普通的宅院。
一间小院子,正房三间,左右是各两间的东西厢房。
房东陈太太带着一双儿女住正屋,林易租住在东厢房。
原本西厢房也是有租客的,是林易的一位同事。
不过学校搬迁的时候,林易选择了留下坚守,而他跟着流动学校走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好。
“林老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帮着开院门的陈太太询问着,脸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时局不好。
林易又鲜少晚归。
就在刚才,陈太太还在担心这个有些迂腐的读书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不住,有些事情耽搁了。”
林易一脸抱歉的说着。
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人们普遍早睡早起。
往常这个时候,陈太太母子三人早就睡了。
自己回来晚,还得惦记着给自己开门,倒是辛苦了人家。
“您太客气了,天气冷,赶紧回屋吧。”
其实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陈太太,宽和的笑着。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院门关,架了门闩……
东厢房只有半天日照,屋子里又一天没人,这时候竟是要比院子里还要更冷几分。
点起灯的林易搓了搓手,就想把屋子里的土炉子烧起来。
刚刚找出一张废旧的草稿纸,端着蜡烛准备引火的时候,就听得房门被敲响。
陈太太在门外说道:“林老师,是我,给您送一壶水。”
“稍等。”
林易说着,放下蜡烛去开了门。
看着陈太太一只手里端着一只暖瓶,另一只手还牵着睡眼惺忪的儿子小豆子,林易忍不住挠了挠头。
真是个较真的女人。
两人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何苦要拽着孩子来自证清白?
陈太太是寡妇。
半年前男人下工回来的的时候,不巧在路遇到了宪兵队抓地下党。
一颗流弹击中肺叶,抬回家之后虽然请了郎中,但子弹取不出来,半夜人就没了。
也没地方说理去,更不要说赔偿这种事情。
剩下孤儿寡母三个人,日子过得艰难。
所以林易这个单身男租客就没被赶走,毕竟每个月的租金,对陈太太来说,是一笔不容有失的收入。
不过孤男寡女共住一个屋檐下,街坊有一些闲言碎语在所难免。
陈太太也不好解释什么。
只能尽可能减少的和林易的单独接触。
大概这样会让她心里更坦荡一点。
林易接过了有些破旧的暖瓶,看着陈太太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道:“陈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嗯,有一件事想请教林老师,街的新民会说,东瀛人新开了一些商社,专门招女工洗衣服,薪水听着还不错,我犹豫着要不要去。”
新民会是地道的汉奸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