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民俗传说中,月亮照在平地沼泽上,森林里沉睡的妖精就会在夜晚复苏,它们用美丽的外表引诱孩童,如果碰到了心仪的玩伴,妖精就会把他们永远留在森林的某一个角落,永远作为它们的玩伴。
靳谢安知道,这玩意压根就不是什么唯美又可怖的精怪,他丫的就是一种恶心的寄生虫,以生物躯体作为穴居的土壤,贪婪蚕食一切所能接触到的活物。
这是一个罪恶的产物。
如同一个禁行者,靳谢安所过之处,蓝色的荧光如同避讳某种东西般,纷纷绕开他的周身。
甚至在他行过的路上,荧光重新聚满,也是好一段时间的空白期间。
但是,没等荧光生物重新聚集,它们就被另一群不受待见的同类给冲散了。
在靳谢安的身后,六七个长着巨大鼠头人身的怪物追在他的身后,它们四脚着地,虽然脑袋如同老鼠,但是大小堪比狼头,并且啮齿长至十几公分,泛黄尖利,脚爪如同人手一般拥有五指,都长着长长的利爪,指尖却有如同两栖动物或者鸟类动物一般的蹼,脖颈间长着稀疏的羽毛,身长大概两米。
它们如同犬科动物一般追着他。
靳谢安奔跑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夜视镜,侧身一个滑铲,从腰间掏出来一把枪,瞬息间就毙掉了一个。但是紧接着而来的,是另一个身形庞大的怪物扑上来。
靳谢安瞳孔微微紧缩了下。
“噗嗤”
云故吹了吹发烫的枪口,这种射击的畅快感时常让她上头。
她跳下树,捡起一个树枝戳了戳地上还没凉透的尸体,嫌弃的撇了撇嘴。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吓到花花草草就是你的错了。”
所以,被她爆头也没什么错吧。
这事还得从靳谢安离开时讲起。
云故百无聊赖地坐在树干上,她朝下看了一眼,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到处布满了蓝色的荧光物质,如同浮游生物一般在半空中飘荡,并且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云故“啧”了一声,一溜烟爬到了树冠,头顶的月亮被乌云粘腻的遮掩了大半,余下的半截也黯淡无光,凭借着高度优势,她俯瞰了半个丛林。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水汽,让人不禁齿颤。
在沼泽周围,朦胧的雾气弥散在半空中,像是一股股烟雾,自下而上飘散,如同一片片轻纱,铺盖在沼泽外围的树冠上,朝着中心逸散。
看了好一会儿后,云故摸了下下巴,若有所思。
了解了情况,云故正打算下来,却忽地听见了啮齿动物的磨牙声。她循着声音一看,借着这不知名的荧光生物,只见一只长得丑了吧唧的畸形大耗子正伏在地上,四肢着地,猩红的眼睛四处梭巡,不停地翕动着鼻子,似乎在追踪什么东西。
云故默不作声地站在树梢上,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距离,眼睁睁看着这巨型耗子从脚下爬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底下没有了什么动静,那只奇怪的老鼠也没了踪影,云故打了个呵欠,耷拉了肩膀,似乎松懈了下来。
安全了啊。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黑影瞬息闪过,直接击中云故方才所站的那支树枝。
那倒霉的枝桠不堪负重,直接从与树干相连的地方断裂开,连着一点树皮,噼哩哗啦从七八米高的距离往下摔,将下面的蓝色荧光撞得乱飞。
而罪魁祸首则趴在云故方才所在的位置上,爪牙深入树干,獠牙在树皮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痕迹,它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经跳到另一颗树上的云故。
“找到你了,小爬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