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畏罪潜逃!是去邺城讨个公道!”
李天当机立断定了对话的基调,并立刻转向张郃,分析道。
“张司马,显然张纯是害怕惊动邻郡,所以未曾拉拢无极县官吏兵马。”
“他们并未从贼,也就不明就里。”
“而张纯急于追查刘县尉行踪,便是心虚的表现。”
“幸好有这位甄公子急公好义,帮助我们掾转,才得以晚惊动张纯几日!”
“看来张纯确实有紧急调动兵马,并且严查刘备……不能再犹豫了,直奔卢奴县吧,只要张纯不敢让我们全军入城、有所推阻,那就立刻动武!”
张郃心中立刻定计。
拱手谢道:
“多谢甄少君协助,若果真张纯所犯属实,某定然将此间细节报潘都尉,潘都尉自会向刺史表明尔等协助之功。”
说完之后,骑兵也算休息够了。
张郃立刻严令全军全速,当天傍晚之前必须冲进卢奴县。
王县令和甄俨等人目送骑兵远去,心中也是剧震。
王县令在担心站队,甄俨则是盘算着:
没想到帮刘备遮掩了一番行踪,似乎还能捞到一份协助的功劳。
只是不知张纯究竟犯了多大的事儿,这份协助的功劳又能有多值钱。
如果结果真的不错,刘备这个潜力股倒是可以好好投资结交一下。
一想到七天前,自己还把刘备当成一个打秋风的,甄俨便很惭愧。
八月初十。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五百骑兵又奔驰了一百里地,终于来到了卢奴县西南方的一处平缓的山丘。
他们全天的行程已经超过一百五十里,称得人困马乏。
张郃带着刘备等人,登高坂瞭望县城。
顺便喝点水歇口气,进行战前最后的修整。
张郃瞭望了一下动静,吩咐道:
“看起来城中并无准备,别歇了,喝口水,全速冲下去!”
“靠近时再呐喊亮明身份,先控制住城门和主街、直奔太守府!”
“万一守军自始至终不抵抗,我们也不可妄杀。”
他这番吩咐,显然还对“张纯并未反叛”这种可能性,抱有最后的希望。
刘备也不觉得这种安排有什么不妥,没有吭声,准备配合执行。
李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张司马,出行前潘都尉吩咐过,要我军配合潘都尉行动。”
“何不四门围定,然后分出一曲骑军喊门入内控制。”
“潘都尉的大队步兵赶到,再攻不迟。”
张郃闻言,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哂笑:
“区区书生,你在教我打仗?”
李天:“不敢教司马阵战,只是怕仓促抢城,难免不够严密,使张纯突围逃脱。”
张郃脸色一变,厉声道:
“你当咱袍泽兄弟的命不是命?”
“明明可以偷袭少死些兵士拿下城门,为何要迁延时日先围后打、错失奇袭良机?”
“兵法云下政攻城,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平心而论,张郃这番话从军事角度也不算错。
他作为军司马,必须笼络士卒军心,鼓舞士气,不能草菅人命。
李天叹了口气,最后提醒道:
“张司马,张纯多半还是有外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