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们就负责全船的卫生,我喜欢走在干净地木板上,阿盖尔负责卫生的检收工作,只有他点头,你们的工作才算完成,只有工作完成,你们每个人才有一碗米饭、腌乳酪、半条咸鱼和一杯淡水。”
“阿盖尔。”
“是。”一位满面刀疤的海盗,从甲板的边缘,走到了文森特的身边。
“你现在去安排他们的工作,还有晚上的住宿问题,毕竟奴隶也要有一个柔软的床,不是吗。”
文森特微笑着说,没有看见过他残忍一面的人,绝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斯文的中年人,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王。
“是。”那位叫阿盖尔的粗狂海盗应完声,就走到商船幸存者的面前,声如惊雷地说:
“现在!将甲板上的头颅,扔进海里,再将船头和船尾的甲板、走廊,用海水拖上十遍!最后用抹布,将海水擦干,如果我看见甲板上,有一粒白盐或者一丝血渍,你们今天将得不到食物和淡水,在夕阳之时,我会来检验,如果检验不合格,同样的,你们今天将不会有吃的。”
“是...”奴隶们无力地回应道。
比尔已经走出了人群,走到头颅堆旁,每只手扯住两颗死人头的头发,向甲板的边缘走去。
奴隶们也走上去,效仿他那样提起死人头。
比尔走到了边缘,将头颅狠狠地抛了出去,那一张张苍白的脸,被抛在半空,面对着比尔。
似乎还在诉说着他们的愤怒、恐惧、痛苦、不甘、还有绝望。
但它们最后还是掉进海里,被船身溅起的滚滚浪花掩埋,不知他们是否还能在大海里,找到自己的身体。
“我有一个建议。”文森特走到头颅堆旁,拿起一颗头颅,指着头颅,平静地对他的奴隶们说:
“从今天起,你们或许永远也吃不到肉,不妨将耳朵和鼻子割下来,用水煮熟吃掉,或许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不少人听到这句话,又开始伏坐在地上呕吐。
夕阳悄悄地来了,比尔拿着抹布,擦拭着船尾甲板上最后一块角落。
他的双手,已经被毒辣的阳光,晒得通红脱皮,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感觉到像是无数根针,在刺着他的皮肤。
几乎所有人,都受不了阳光的酷刑,他们躲在船舱外的木檐下偷懒,眼神空洞地看着比尔和另外一个,长着大胡子的青年,拿着抹布在夕阳下擦木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位叫阿盖尔的海盗,如约而至,他那双发着野兽般青光的眼珠,仔细地扫过甲板上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像是罪犯在等待法官的审判。
忽然,阿盖尔在甲板上的中间停了下来,皱起眉头吼道:“都过来。”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这是什么?为什么这里还有血渍?我不是说过,要让你们用海水,拖上十遍,最后用抹布擦吗!偷懒?好了,你们可以休息了。”阿盖尔冷笑着说。
十分钟后,奴隶们又被关进了,那间发霉的仓库---连工作都做不到的奴隶,是不配睡床的。
“今天没有食物,给你们一次教训,记住,你们是奴隶,明天还像今天这样懒惰,那你们就等死!”
比尔无力地躺在仓库,有着厚厚积尘的角落里,缺水让他嘴唇干裂,脸上、手背上都有晒伤,饥饿就像是毒药一样,灼烧着他的腹部。
他本应该站起来,大声地责怪偷懒的人,因为不管太阳多么毒辣,他都没有休息过。
而这些人,早早地就偷懒,害得他没能吃上饭。
可他一个人,能责骂所有人吗?这显然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