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衣帽间,选了一条白裙,目光触及到脚边快掉下来的小柜子,她将柜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拿起一个相框,印入眼帘的是三人的合照,小女孩笑嘻嘻的站在爸妈中间,举着剪刀手对着镜头笑的样子。
她用手轻轻抚摸他们的脸,就像小时候一样。
江晚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她立马将相框放好,拉出一个抽屉将药片剥了两颗出来,颤抖的手将药送进嘴里吞了下去,连水都来不及喝了。
她好像很久没有吃药了,应激反应又开始了。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又要开始吃药了。
阴雨天的街道上,人迹寥寥,略显冷清。偶有打伞的行人走来,一双鞋底濡湿的大脚,踏着光滑湿亮的青石板路而过,溅起细小的水珠,倍显行色匆匆。
可江晚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晚上陆远一直在下面注视着她亮灯的房间。
少年与昏暗的天空融为一体,听人间万声,随树枝摇摆,随枯叶掉落,随着伞的边缘沉没在雨中。
他从黑暗中来,却满目星辰毫无戾气,风尘仆仆又温柔至极。
“对不起。”陆远对着那间房沉声说完三个字,便向身后走去。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江晚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来到阳台上,却见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滂沱倾泻的大雨。
陆远又一次错过了她。
——
翌日,被大雨冲刷了一夜的街道,空气变得更轻了。
骨折的手臂也有好几天了,好在江晚的身体争气,江素云好好检查了一下,这才帮她把绷带和夹板取了下来。
“你要一个人去吗?要不要叫哥哥陪你?”江素云整理着小姑娘的衣着,眉头紧锁,有些不放心。
要是以往她也不会插手,毕竟小姑娘成年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但因为她的身体原因,让她不是很放心。
仔细的整理了一下江晚便打车去了墓园,走时还买了两束花。
当着开到目的地停稳后,江晚付了钱便下了车。
这是个处于城市半山腰的墓地,苍寂、青翠中带着安详的宁静,一个个装饰得精致、整齐、统一的墓地,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这里,无论生前是如何灿烂、耀眼、风光。这里,都是终点。
江晚来到爸妈的墓前,因为几年没有回来,虽然有专人打扫,但此时周边还是长了些杂草。
江晚先是擦了一下墓前的照片,本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她一擦便清晰了起来。
她用另一只手拔了杂草,随机将两束花放在了地上。俯身温和的看着照片,像儿时一般像他们倾诉她的近况。
“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你别怪晚晚隔了这么久才来看你哈,我的病虽然没有之前的严重,可是昨晚突然起了应激反应,不过别担心,没有什么问题。来云城一中我也交了好几个朋友,他们都对我很好。”
说到这里,脑海浮现陆远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
那个基本每天都会带早餐给她吃的少年,有什么事情都会帮她摆平的人,记住了她不喜欢吃葱和香菜的人。
可是....她好像又失去了这个朋友。
掩去心中的苦涩,她微笑说道,“爸爸妈妈,这次的期中考因为手受伤了没有去考,喜讯我肯定是带不了了,下次一定,我先走啦,你和妈妈在那边要开心哦。”
如果在当下的生活感到无力迷惘,不如去试着打破它,那会是另一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