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小僧得罪了。”

一心含笑说完，就已经欺身而。

他身法缥缈，有如乘风一般，充满了飘然和飘逸。

“踱云飞渡，我凝光寺的身法绝学，若是修炼到大成，甚至可以借风而行！”

一名弟子兴奋的叫道。

楚云升心中暗暗点头，对方的身法确实颇为奥妙，并非极速，但是行动之间极有迷惑性，若是配合进攻，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然而，快，正是楚云升拿手的。

就算你再是缥缈难寻，摸不到敌人一样是束手无策，此时就是如此。

楚云升宛若鬼魅一般，以一种完全违反功法武学原理的速度移动，行动之间，魔气森森，步步生莲。

凝光寺的高手见了这一幕，都是目露排斥之色。

像他们这等佛门重点，对于魔道是最为敏感的。

“楚施主，魔道无边，回头方才是案呐。”

一心摇头叹息，突然作拈花而笑状。

掌心中出现了一朵流光溢彩的内气莲华，朝着楚云升笼罩而来，竟然隐隐还有禁锢之力。

楚云升微笑道：“小和尚，佛门不得自在，整日四大皆空，实则五蕴皆迷，倒还不如一起堕入魔道从心所欲可好？”

道心种魔大法自发有秘力运转，普通的话语却蕴含惊人的蛊惑之力，就是一心也不由得停了停动作，而后反应过来，忌惮的看了楚云升一眼，道：

“楚施主这一身魔功还真是雄厚。”

楚云升轻笑道：“这可不是魔功，所谓魔就是道，佛亦是道，你们都不过是在道海中争渡的求索者罢了。”

这也是道心种魔大法的核心观念，无有正魔之分，万事万物存在既是有他的道理，是属于道的一种。

光光此等立意就可以明白这大法的开创者有何等惊人的胸怀，早已经超脱了正魔善恶之分，是天道太忘情的境界。

一心一脸荒谬道：“魔即是道？楚施主的谬论我可不敢赞同，天地初分就有清浊，人道之分亦有善恶，正魔之道自古就泾渭分明，怎可混为一谈？”

钩了。

楚云升不怕他辩论，只怕他不跟自己的思路。

若是那样，还怎么制造破绽种下魔种？

他还可以用粗暴一些的方法，不过那难免将小和尚摧毁的彻底，他要的是一个天才绝艳的鼎炉，而不是一个沉沦于失败之中废物。

这也是他花心思的原因。

楚云升含笑道：“我听闻佛门讲求四大皆空的境界？”

一心点头道：“确然如此。”

“那执着于正魔之分的小和尚你岂不也是一种着相？凡有为法皆是梦幻泡影，是故，空就是寂，就是无，天地初开本来就无一物，不过后人们强行界定了清浊，正如正与魔，都是你们自己定义的概念，我且问你，何为正，何为魔？”

楚云升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骇然，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点。

一心更是停下了动手，面露迷茫之色，苦苦思索。

是啊，清浊、善恶、正邪，从来都不是天地初开的时候就有的概念，而是认为赋予的。

他佛门讲求的四大皆空、物我两忘，不就是在追求这个世界最初太无我的状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