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终究是不敢冲击宫门,要知道敲击登闻鼓还可以说是有军国大事需要商议,而冲击宫门那就纯粹是找死了,无论什么名义,都不能冲击宫门。
于是第二天就在这种混乱中再次度过了。
到了第三天,黄府极布置的暗手已经开始运作,各地均爆出代州流民作乱,已经冲击府县,烧杀抢掠。报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往京都。
而这一天,魏太明依然还是老样子,宣告一声朝会取消,就一动不动守在那里。
黄府极坐在轿子中看到这一切,心中暗笑。
他手里捏着一封早就写好的奏折,其内容无非是代州流民作乱,望皇帝能速作决断予以解决,否则形势糜烂,流民必将成为尾大不掉之势,祸乱社稷。
洋洋洒洒几千字,从军政民各角度多种分析,目的就是夸大这一次民乱所造成的影响,以此来说明,关键时刻皇帝不在皇宫,给社稷造成极大损失,是有罪的。
黄府极这一手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这顶昏君的帽子结结实实扣在南宫燕的头上,并且以此弹劾君主,并逐步剥夺皇权,最终架空南宫燕,以实现自己篡位登基的梦想。
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还只是个开始。
黄府极自认为这一次,南宫燕怎么都逃不了一个荒废政务的罪名。
想到自己面对南宫燕当众读这篇奏折时,黄府极就开心,这无异于当众抽皇帝的耳光,而且打得啪啪响。
这一刻他反倒不希望南宫燕回来了,希望他在外面呆的时间越长越好,代州的乱子闹得越大越好。最后这宫门关上一年,天下大乱,那时不用什么其他手段,大燕天下将自动成为他黄某人的囊中之物。
一众文臣武将也都闹吵喧嚷,因为登闻鼓仍然在“日常检修”中,这些人又不敢冲击宫门,只能喧闹撒气。
就在众大臣说累了准备离去时,从宫门里蹑手蹑脚走出了一个小太监,站在魏太明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魏太明咳了一声,一敲手里的梆子,嘹亮的声音在整个广场上响起:“百官朝会,入宫门!”
什么?
众臣面面相觑。
随着宫门吱呀呀地推开,两道高墙夹着的甬路出现在文武大臣眼前,那是熟悉的上朝之路。
黄府极手中一紧,奏折被他捏出了褶皱:“南宫小儿回来了?”
轿帘掀起,这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一代权相缓步下轿,白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神直望向重重宫闱深处的天子殿。
文臣武将都站在宫门外候着,黄府极没有迈入宫门的门槛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先于他走入宫闱,这就是权利的力量!
而当所有人都进入宫门之后,两扇漆红钉铜的宫门即将关闭。
就在这时,一个骑士飞马而至,马还未到,马上人已经凌空飞起,直越过马头落在宫门外。
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拍在宫门上,留下了关闭前最后一条缝隙。
吱呀呀呀!
门轴发出艰涩的声音,缝隙被推开有一人宽,一个身着铠甲的将领走了进来。
魏太明眯眼看去。
林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