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起来真丑。”
“放屁,我哭起来,也好看!”
她抽噎着,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这有后视镜,你自个看看。”
“就是不丑!”
“行行行,你最好看。”
“就知道欺负我...你烦死了!”
“那你别抱这么紧。”
“就要!”
林巍任由她蛮不讲理的发泄了好一会,崔敏舒才一抽一抽的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子,望着他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沉默片刻,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那边公园里,有水龙头。”
“坐车走。”
林巍开着车,和她到了家边上的小公园,她便抓着他的手给他洗干净,林巍也不拒绝,让她动手把手上和脸上的血都洗的干干净净。
“欧巴,没有留下证据吧。”
林巍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一边哭一边问,一边玩笑着说:“都沉到仁川港海底去了。”
“那就行...”
崔敏舒以为是玩笑话便随口答应,用自己干净的袖子给他把脸擦干净,又要给他擦上身,林巍这回就不答应了,公园的水忒冷。
“行了行了,我先穿个衣服盖着,一会回去洗。”
崔敏舒被他抓着手,也不坚持了,只是用力的抓着他的手,咬着嘴唇,眼里又是担心,又是委屈的看着他。
“不许咬嘴唇,要咬也是我来。”
“那你咬。”
林巍如她所愿,过了好久,她才意犹未尽的勾着他脖子,踮着脚尖痴痴看他:“没事就好。”
林巍沉默片刻,抱着她坐在了公园的椅子上。
他依旧赤裸着上身,倒方便了崔敏舒——她的手就没老实过,在腹肌上摸摸,又跑到胸肌上去。
“呀,你今晚不回家了?”林巍瞪她一眼,她才悻悻的放下手,刚要认怂,却又想到今天自己在家担心受怕了大半天,鼓起嘴:“别老凶我,我今天眼泪都要流干了!”
“知道了!”林巍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红肿了,不由得伸手轻轻擦了擦。
崔敏舒有些疲惫的靠着他:“不会每天都要这样吧?往上爬,就得要这样吗?”
“怎么可能,越往上走,这样的事反而越少——你该祈祷我早点混出头来。”
林巍笑了起来,随后道:“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混出来了。说不准,过段时间,我就是个林社长了。”
“是,林社长nim”崔敏舒哼了一声,用敬语拉长了语调,可说完后,她又小声叹气:“你可得快点混出头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就好好做好守寡的准备就行了。”林巍义正言辞道:“别期待太多美好的事,人生会轻松许多。”
“呸呸呸!快点,呸呸呸!”崔敏舒却急眼了,瞪大了眼。
林巍不乐意,她还真生气的站了起来:“快一点!呀!”
“呸呸呸!”林巍无奈的连呸了三声——这是南韩的一种习俗,如果人说了不吉利的话,连续呸呸呸三下,就能将功补过。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崔敏舒提高了音量,气恼的说道:“我才不要守寡,你要是死了,我立马改嫁!别指望我像我妈一样,一个人带个孩子遭罪!”
“那两个孩子呢?”
“这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的事儿吗?”
“那你还真不给我守寡?”
“不守!就是跟你一起死也行,孩子爱谁养谁养。”
崔敏舒说着说着,自己也没了底气,委屈巴巴的憋着嘴:“呸呸呸,怎么老说这些,不许死!”
林巍突然有些恍惚,在她的催促下又呸了三声,脑袋里却想起了韩素婉。
‘不许死...’
不想我死的人又多了一个呢。
“不会死的。”林巍收敛了笑意。
他认真的捧着她的手,眼神真挚:“我要活到两百岁!”
“太久了吧?我可没把握活那么长。”
“我迟早也得想办法让你们也活两百岁才行。”
“你们?”
“你和我爸。”
“...哦?”
最终,林巍选择将她抱进车里,把嘴堵住,来终结这个话题。
两人就这样在车里你侬我侬的腻歪了一个小时,林巍才将她送回家。
在楼道下,林巍都能听到崔敏舒开门时,崔母那抱怨的骂声。
“都说了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妈!!!”
崔敏舒用力的关上了门。
林巍仰起头,半晌,笑了两声,回到车里,踩下油门离去。
混黑道是没出息的。
他坚信,即便自己人带着一群小弟出现在崔母面前,威风八面的当了大哥,她也只会表面尊敬,背后蔑视的骂着自己。
所以,他要爬到更高。
要多久,才能成为林社长呢?
林巍点燃一根烟。
他想,如果仅仅是达到这一步的话...也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