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汉大方的付了针灸钱,跟袁氏抬脚就要走。
时舟钱都没数,抬脚追出去,“朱老爷,你脉气浑浊、弦紧硌手、触肤带炙,这是阳亢高血压病危之兆,你不能走!”
朱汉夫妻俩哪里肯听,只觉得她喋喋不休十分烦人,“时大夫,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甭替我操心了!”
朱汉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好好的,怎么到了这家医馆之后,就马上要病死了?
难不成这年轻大夫的医术,就是她这样忽悠赵家人,给忽悠出来的名声?
朱汉自觉行商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人都见过,这年轻的小丫头十有八九是通过语言加重人家的病情,让病患害怕后配合诊治,这样诊金和药钱就有了。
要不是她扎针后,自己确实舒服了,朱汉都要认定她是骗子,幸好她还一手扎针的真本事。
袁氏回头看了一眼,撇了下嘴,故意说了句,“时大夫,不用送了。”
时舟急的额头的汗都下来了,“朱老爷,您就听我一句劝……”
朱汉有点不耐烦,敷衍道:“我今日什么都没带,我明天收拾了衣服再来也不迟。您回去吧!”
“不行,您真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万一在家中有危险,到时谁也救不了你……”时舟追着他说:“朱老爷,你现在面色潮红,还徒步下山,万一后续气短,就会喘不上来气,到时候……”
袁氏实在受不了了,“朱四,您拦着时大夫,别累着她了,我们先走一步!”
朱汉的随从一听,边折回身,伸手拦着时舟,“时大夫,请回吧。”
“不是……”
朱四的脸上闪过不耐烦,使劲把人往后一推,“请回吧!”
朱汉擦了擦额头的汗,“哎哟娘哎,真的是……”
时舟一屁股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么走了。
半响,时舟垂头丧气回到厅堂,默不作声地把问诊录放了回去。
医馆的人看出时舟表情不对,大家都很识相都不吭声。
一时间,医馆的气氛有些沉闷,就连傻子都很有眼色地降低了啃萝卜的声音。
晚饭时,甄有福安慰道:“东家,您也别往心里去,韩大夫以前说了,阎王难救该死的鬼,有些人要是命里该了,谁都救不了。”
时舟看了甄有福一眼,“关键是我能救他。”
可惜对方不信,这才是时舟最无力的地方。
她要是救不了,那是对方命里该的,可她明明能救,对方却不给机会。
饭后,时舟在药铺里检查药材,又根据问诊录里的记载,列出本地村民的常见疾病,根据病种添加药材。
没办法,现在没钱,只能添加必需药材,而不是配齐所有常见药材。
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冲进医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夫,时大夫,救命啊,请你救救我家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