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圣主说;
“可你知道我的名字。”雪鸟说;
“我只知道雪,你的名字我是刚刚从可怜的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雪?”
“是啊,那首诗,是这小子十年前喝醉了离开无启时候留下的,我叫拾月,那年他十七吧,那年你也是十七,他把我们三人都写进了他的打油诗里。”
雪鸟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原本冷静的表情说道:“他为什么来过这里我不想知道,我也同样不想知道他写了什么诗,具体在他无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跟来只是为了确保他能够活过来,他醒来我就走,他的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拾月没有理会雪鸟说的话,不知从哪掏出一块方巾来,铺在了地上,慵懒的坐在了上边,掏出了一支香烟,自顾自的说起来:“那年我误打误撞走出了无启,路口就遇见了他,顺势就将他带进了无启,他逃走的那天和他我说:‘拾月,你知道这世上孤独的人终将还是孤独的吗?’”
十年前无启国度
红泥楼顶
阿岚慵懒的坐在地上,喝尽了手中的一杯酒,转身看向倚靠在顶楼围栏边上拾月说道:“拾月,你知道这世上孤独的人终将还是孤独的吗?”
拾月微微一愣,看着天上的月亮,打趣的说道:“怎么终于肯松口不叫我拾月姐了啊!”
阿岚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继续说道:“孤独的人都有自己深陷的泥沼,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们有着意难平,却没能力改变,那些温婉的,坚韧的,唯美的,都无法把他们从泥沼中救出,他们不停的挣扎,爬出去又被拽回,不断重复,不断循环往复,直至再次孤独,身边再无一人,他们直至死亡都希望能有人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明明在笑啊,可为什么眼里只有绝望。”
拾月扶了扶被风吹起的几缕红发,将它们挽至了耳后,说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阿岚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拾月,缓缓的说道:“我是在说你啊,拾月,你为什么不快乐?”
拾月愣住了,手中的酒瓶也随之滑落,瓷片碎裂,瓶中酒也在地面上迸出了一片水花,月光照映下,泛出了另一轮月亮,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一直以姐姐的身份温柔的照顾着阿岚,将他带入无启之后,只是短短几天的时日,阿岚竟然把她看的这么透彻。
阿岚收起了往日一直嘻嘻哈哈的状态,抬头看向拾月的眼睛,说道:“我这一生所求甚多,我求良夜尽欢,求自己安身立命,求故人长久,求婵娟共览,求盛世太平,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有所求,每一个人都在精心的改头换面,而你拾月,你甚至不装作要去改变的样子,你在求什么?拾月啊,你到底在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