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强又细问些时间,去赖娟家做什么后,给闫立冬说“这事既然出来了,我当仁不让地出面,在咱村搞事情,我做缩头乌龟,不够村里人骂的,明天早上,我们找上乡里,带着你家婆娘女儿,不要带午饭,中午让郁股长请咱! 狗日的,沾了俺村的便宜,还不得补偿一顿饭?
农村人容易起早,顶到郁股长家里时,郁股长刚刷好牙,嘴角遗留大片牙膏沫,他甩着牙缸对怀强说“这家伙早的,来讨早酒喝?”
“不喝,早上你弟妹在家擀一锅面条吃过来的,有件事要你解决!”怀强也没空手,手里提了有十斤带壳的花生。
郁股长擦完脸,狐疑地盯着后面的闫立冬三口人,有些不解。郁以彤也伸着懒腰出来,看到怀强,睡意立即消失,咧着嘴兴奋奋地说“哎呀老叔,太谢谢你那晚上的酒了,出门就逮到赖娟了,让我给扛到村头的草垛边弄了,呵呵老叔,你来的好,赶紧给我爹说,我们都洞房了,还不给我娶回来!”
怀强和闫立冬还担心郁股长咬牙不承认,这个孩子先他们之前承认了,两人心里系着的石头都落到实处。杏花一个大姑娘被当面说破那件事,脸红的能拧出半盆红墨水。她打眼扫过郁以彤,中上等个子,方头大脸,到十分满意,一时低了头,暗暗祈祷菩萨保祐。
郁股长瞪儿子一眼,不高兴地说道“胡扯什么的,洗脸吃饭!”
郁股长住的房不是机关大院,他嫌一家一间半太小,买的老百姓住房,三间堂屋,两间偏屋。郁股长的爱人在供销社当仓库保管员,平时闲着多,把个院落整理的干净利索。两间偏房一间锅屋,一间放杂屋。吃饭的地方在客厅,杏花随父母坐在条椅型实木沙发上,悄悄地把背向后靠一下,感觉到舒适,想到自己一个农村丑小鸭,要到当官的家里做媳妇,等着把赖娟和妮妮两个好朋友比下去,心里憋不住的高兴。但眼下如何,这关口能不能过去,倒是未知数。她从进门到现在,郁以彤只是刚起来时瞥她一眼,以后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怀强说过他们是吃过来的,郁股长他们三口人开始吃饭,杏花虽然低着头,饭桌上的东西她还是留意清楚,一竹筐子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碗里是大米稀饭,一碟切开的咸鸭蛋,一碟臭盐豆子浇了香油,油亮亮的光能看出,筷子搅动时她也能闻到香油味。
地分到手后,她们家只收一季玉米和山芋,小麦现在还是以麦苗的形式长在地里。糊口是不成问题,但山干子煎饼与白面馒头还是有等级的。杏花舐拭一回干裂的嘴唇,发现郁以彤吃饭也是不老实,两条腿在八仙桌底一下一下不停抖动!
就是这个男人,杏花这一个多月来,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男人。她早知道自己将来要嫁人,至于嫁什从样的人,她脑子里很模糊,自家普通,她对男人从不敢奢想,郁以彤这样好条件的,做梦都不跟他沾边。
现在真真切切地坐在人家里了,以前抱怨运气不好的话语,通通被自己枪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