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确实是大老爷的笔迹。”
“这怎么可能呢,我当时明明亲眼看到他......”
“夫人!”
四房的瘦猴子突然抬高了音量,把他家夫人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黎芊音抬头,眼中带笑地对顾青让挑了挑眉,对方立刻意会。
“二十多年前,我顾家也不过是广陵一代的小茶商,后经我父亲一人经营,才有了如今的家业。”
“现在父亲留下遗嘱,各位叔叔婶婶也看到了,除了我们大房,以及二房、三房的份例,父亲竟未留给四房一个铜钱,只说开恩让您一家暂居顾府。四叔叔,您说,父亲这是何意啊?”
顾青让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看得四房夫妻二人面目红赤。
“你休要胡言!大哥必是因弥留之际痛苦万分而昏了头脑,漏下了我们夫妇二人!头脑不清晰写下的遗嘱,怎可作数!况且当时房内都是你们的人,你小子该不是为了贪图我们顾家的家当才诓骗我大哥写下这份遗嘱吧?!”
“你们顾家?”顾青让冷笑,“那四叔叔,您的意思,就是要违逆我父亲了?”
此话一出,双方皆是沉默,就连那怼天怼地的四房夫人此刻也是又慌又气。
这夫妻二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如此,那便算算别的账吧。”
顾青让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下,端出用盘子装的半块糕饼。
尽管这糕饼已被吃了半块,但还是能看出先前做工精致的模样。
“这怎么......青让啊,这样一块糕饼,当着外人的面,就别端出来了,叫人笑话。”
三房的长脸夫人见到这糕饼也有几分不知所措,连忙站起来对着身边小厮疯狂使眼色。
却被顾青让的人一同拦下。
“雪上一枝蒿,各位可小心些,若是不小心沾着了,便只能下去同顾老爷作伴了。”
这糕饼便是方才那百蝶引顺着此毒的踪迹寻来的。
当然,还有四房那边不干净的手。
黎芊音敲了敲那鎏金的银盘,却似敲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
发黑的盘底昭然可见。
“说说看吧,四叔,四婶婶。这糕饼,可是您家儿子,也是我的堂兄弟顾青念亲自送过去的。”
顾青让坐在厅堂上,轻轻把盘子往四房夫妻二人的方向推了推。
“都说我这堂兄弟最为孝顺,几个兄弟中,我父亲也是最疼他的——怎么,谋害亲长?果真孝顺。”
“是她!是他们夫妇二人蒙骗了我家青念!”
四房的胖夫人再也绷不住,指着三房几乎跳了起来。
“顾家上下谁不知道我家青念最为孝顺,长辈说话没有不听的!半个月前,这对黑心的夫妇使唤我家青念给大老爷买糕饼每日孝敬,他自己也不知道昨日的糕饼中竟被他们三房下了毒!
“你们在说什么?这下毒之事,我们可万万不敢做。况且大老爷待我们极好,莫不是你们四房妒忌大老爷给我们分了家产,却唯独没有你们家的,便到处攀诬不成?”
三房的夫人说话格外利索,而四房的胖瘦夫妻两人却百口莫辩。
“还有你!”见吵不过三房,这四房便把矛头冲向了平日里善说好话此刻却不吱一声的二房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