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手漂亮的小楷,慢条斯理道:“徐凤池脾气刚正执拗,为官多年,从不参与派系斗争,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但也正因他如此脾气,今上对他十分欣赏,这位置做得极稳。你难道不好奇,他怎么会和千里之外的江陵一个女子有书信往来?”
连舟微微睁大眼:“所以您是打算继续留在这,查清她与徐凤池的关系?”
沈延川朝着院子里看去,正瞧见叶初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来到屋檐下,屋里的小奶团早已忍不住好奇探出头来看。
小奶团巴巴看她,她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捏了下那张肉乎乎的小脸。
沈延川扬了扬下巴,饶有兴致地道:“什么样的人,能在自家被查封的当下,还能笑得出来?而且——”
而且,还是这般洒脱随意的姿态。
哪怕衙门的人已经堵在了门口,将封条张贴在大门之上,那张干净纯澈的脸上也依旧不见慌张之色,眉眼舒展,姿态轻盈。
好似万事不挂心头。
沈延川轻笑一声。
“这等好戏难得一见,自然要好好欣赏。”
……
叶初棠叮嘱阿言和阿风:“阿言,那本书你闲了可以看看,阿风,护好小五。”
身为医馆的大夫,叶初棠是要去衙门接受调查的。
至于医馆,则是暂时交由官差看守。
其实如果不是吴旭在,他们早就直接闯进院子里翻东倒西找“线索与证据”了。
叶初棠心中明白,所以也并未耽误太久。
只是——沈延川怎么没走?
叶初棠只得再次过去询问:“你们还没收拾好吗?再晚他们就不会放你们走了。”
连舟有些尴尬,握拳咳嗽一声:“我家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实在是走不了。”
叶初棠:“……”
她自己的病人情况如何,她能不知道?
那个沈延川体质极好,恢复得极快,现在除了不能骑马狩猎,其他事情应该都能做。
可他怎么赖这不走了?
……
曹家。
书房内,曹成文跪在地上,满脸急切:“爹,成武真的不是我杀的!您要相信我啊!”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是曹记酒楼的老板曹德平。
他脸色阴沉地盯着曹成文。
“成武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心知肚明!”
曹成文脸色一白,掌心虚汗直冒。
他虽然有心计,但姜还是老的辣,曹德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可……现在成武已经死了,他必须保住剩下的这唯一一个儿子!
所以他才会亲自出手,解决这些烂摊子,甚至不惜动用了表妹这一层的关系!
他咬了咬牙,指着曹成文,恨声:“你给我等着!等处理完叶初棠,再来说你的事儿!”
听到这话,曹成文就知道他安全了,精神顿时振奋了许多。
“爹,她这次进了衙门,绝对翻不了身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