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里正态度和蔼的解释:“三丫别怕,是有人举告杨石砬子杨三伢子等人,在小桥上把朱广文等人给抓走了,还指出你是目击证人,你如实说出来就行。”
闫芳香心里一惊,这人举告得如此详细,说明从头至尾看到了打斗过程。
举告中,只提杨朱两家械斗,未提及闫朱两家恩怨,更是把闫芳香摘出来成了证人。
这说明,举告之人,想害杨家,却又想维护闫芳香。
这个人,会是谁呢?
闫芳香引下心中疑虑,嫣然一笑:“柳里正,什么朱家、杨家,我没听明白。我上午一直在三婶家绣帕子呢,没去过村口,是不是那人看错了?”
为了印证闫芳香的话,捕快把王月梅叫了出来。
王月梅很聪明,在看到闫芳香用手指点手心的动作后,心领神会,证明闫芳香早晨一直在三房刺绣,绣的是锦绣坊要的帕子。
柳里正带着捕快走了,闫芳香盯着他们去的方向,赫然是王文武家。
完全印证了闫芳香的猜测。
王文武,再次降低了闫芳香对他的认知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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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闫芳香挎着篮子去杨石砬子家“挖野菜”。
这次没有遇到杨三伢子,而是遇见了上次见到的中年猎户老方,把她直接让进了杨家院里。
老方幽幽叹了口气:“闫姑娘,我正想让三伢子给你送信儿呢,大伢子他这里……唉……”
老方用手指戳着心口方向,不言而预,暗示杨锱城有心病,且不治。
闫芳香眼圈泛了红:“方叔,您请没请周郎中来看看,听说他是咱全县最好的郎中。”
老方摇了摇头:“咱请的是京城的名医,比周郎中还好,可惜……唉……”
又是一声叹息。
闫芳香的心情更加沉重:“就、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试没试过找道士做做法……夜里叫叫魂……”
老方偷看了闫芳香一眼,面露难色:“听说娶亲冲喜最好……只是好姑娘、愿意嫁的难找,总不能真的抢亲……可怜的大伢子,打小没了爹娘,被叔婶弃,入狼窝……为了救你,冒死下水……他才二十二岁……算命的本来说他能活到九十九岁……唉……”
就好像,中间七十七岁寿命是被闫芳香偷走了似的。
闫芳香怪异的盯着老方,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开口道:“方叔,我听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让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给他冲喜……”
老方眼睛瞬间变得贼亮贼亮的,期盼的看着闫芳香。
闫芳香话风一转:“方叔,我还是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吧……”
老方的脸,如同吞了一条毛毛虫般难看。
闫芳香站起身来,调侃道:“方叔,你得空了,还是多看看洪兴班的戏吧……杨锱城在哪屋,我去看看他……”
老方的脸色,如同咬了半条毛毛虫般难看,原来,自己拙劣的演技,已经被人家小姑娘识破了。
老方眼中滑过一抹狡黠,把桌案上的一碗药递给闫芳香:“闫姑娘,这药,还是你给他送过去吧,我送了,他嫌苦,没喝。”
老方指了指杨锱城的房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