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律法,军中军纪,对于你们而言是儿戏?不砍下几颗头颅!寇桢那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会善罢甘休?
砍了你们,他最多得罪老子!却能在军中立威!得失轻重这这老东西清楚的很!一个弱冠之后就要封藩建国的亲王,老子还能在汴京待几天?注定离开汴京之后永世难回的亲王!在朝中毫无根基的亲王!
亲王?名头响而已,封藩建国?听着霸气!实则在这位大秦右相国眼中只怕还不没六部尚书,九衙公卿来的被他看重。
一个现在连封地在还没定的亲王!你以为他会怕得罪老子吗?就是求到皇祖母哪里!就怕她老人家第一个要砍了你们!
当年雍关之变因护驾不力被朝廷问罪死了多少人?忘了吗?雍关镇先帝庙宇前的桃林中,现在往下刨三尺,翻出来的土都是红的!”夏宗孝越说越愤怒一个个指过来,他们都羞愧的低下了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一脸悔意自责的白夜。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着深深呼吸了好几次,平静下起伏的胸膛,缓和了激烈的语气,和白夜自责的双眸对视了一眼,回过头来尽量温和道:“真到那时,你们扛不住...我也护不了...”
“只有把一切往我身上推,寇桢投鼠忌器才不敢较真。我胡闹惯了,什么荒唐事没做过?...上边有皇祖母护着...连皇叔父都管不了我...他更不敢如何的...最多雷声大雨点小的发作一番,只要我死硬护住你们,你们最甚也就挨几军棍,在床上躺两天无甚大事的...
记住了...出了这个小院,再提起这件事我希望从你们口中听到的是我对你们说的那番话...回去之后...和身边的弟兄们也都交代交代...免得...”
渐渐的夏宗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脸色突变,话还没说完夏宗孝突的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疲累困乏由心底而生,眼皮重逾千斤,脚底有些轻浮,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转过身去想找个地方靠一下,还没迈出脚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耳边只传来一阵慌乱急切的声音:“宗孝!(殿下!)宗孝(殿下!)”眼前最后的影像除了高高挂在天空中已经重影了的刺眼的骄阳就是白夜那张担心焦急的脸庞......
白夜在夏宗孝转身的一刹那,就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在夏宗孝到下的瞬间,脚步猛地发力身子轻盈的飘向前稳稳的将昏迷的夏宗孝抱在怀中。
常年习武略显粗糙的手,小心轻柔又急促的拍打着夏宗孝刹那间变的苍白无血色的侧脸,目光中流淌的是如潮水般无尽的恐慌担忧,急切慌张不安在她脸上浮现。
这种发自内心的手足无措和惶恐不安只在当年那个血色的夜晚才经历过。这么多年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她以为她的心早已如钢铁般坚硬,不在无措不在惶恐没想到如今这种心情竟又浮现心头:“宗孝?宗孝?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慌张的不只是白夜,一拥而上围在周围的亲卫们比白夜的心情更不堪,他们的心中布满了如丝网般的恐惧...若是王爷有个万一,他们满门上下一家老小...念及至此,身形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往下想下去了。
疯狂恐慌带着颤抖:“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