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至刚至阳!霸道无比,修炼极快,两三年便可小成,不出五年就内力就可入一流高手之境,堪比他人三五十年之功。
不知为何,纯阳神功一时间在江湖传扬蔓延开了,许多武林人士都莫名其表得到了纯阳神功的秘笈,也开始修炼,功法一日千里。
许多只是江湖上不入流的无名小卒因为修炼了纯阳神功都功力大涨,一跃挤进一二流高手之境。
此事疯传,江湖上人人修炼,初练之时看不出任何副作用,反而使人功力大增,可有得必有失,天底下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没事。
此功法一共分为九层,前六层练起来毫无障碍,即便是资质再差的人也能在两三年之内修炼至第六层。
可一旦炼至第七层开始,缺陷就显现出来了!”
“什么缺陷?”白夜急问,又眉头紧锁,细细回想自己修炼之时的经历,没出现什么缺陷啊!
萧甘农转过身来瞧了瞧白夜,似乎明白他的疑惑,在帐内慢慢踱步斟酌言辞。
“因此功至刚至阳,武功之法源自大道自然,大道讲究阴阳相济平衡,此功法太过霸道越往上炼,缺陷愈显,七层开始,霸道炙热的内息自动在经脉中游走运行,每游走一寸,筋脉拓宽一寸,同时还要承受筋脉拓宽时炙热焚烧之苦...
但人的筋脉强韧是有极限的,而且练到最后一层必经熬燥热自焚之苦没有人能撑过去,或因受不了自焚之苦走火入魔,或经脉尽断变成废人,修炼越快死的越早!除非......”
“除非什么?”白夜完全沉浸在萧甘农所言,她对自己修炼的纯阳神功一直心存疑惑。
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随军调防卫戍新平堡,被辽军围困一个月。
而那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道人,夜夜横渡辽营,秘密的传授了自己一个月的功法。
起初她还不肯学,后来被那神秘道人散了原本的功法,伤了丹田,强逼她学了这纯阳神功,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修习的是何功法还是最后那一晚她突破第五层之后那名道人才告诉她的。
白夜六岁起开始习武,八岁修习内功心法,十三岁已将家传功法修炼至第三层,在白家历代绝无仅有无疑是个习武的天才。
但自她习得纯阳神功之后颠覆了她所有的习武经验,短短一个月修习的成果远超她以往六年的苦修,而且功力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月修习完毕,她就已经修得纯阳神功第五层,可谓是惊世骇俗,连传授他功法的那个神秘道士也万万没有料到大大惊奇...
那晚她独子提刀出营,屠光了围困她们的辽军,整整一个百户,百余人,无一幸免,堡中袍泽发现异常事后探营,发现白夜正坐在尸山血海中生吃着马肉,霸
气外露,像一头独自进食的猛虎,白家猛虎由此起......
“除非那个人是至阴之体!至阳之功,配合至阴之体,阴阳相济方得大道!先师的手札中记载了修炼纯阳神功的要诀!
这段秘闻老夫也是从先师手札中看到的,那些侥幸修炼到第九层的人不知从某一天开始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再接着那些修炼纯阳神功的武林人士突然接二连
三的狂性大发,疯的疯,残的残,其中包括许多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和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武林也元气大伤,那之后纯阳神功就消迹与世间所有痕迹都像被人为刻意抹去,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白夜听着萧甘农沉郁的声音,不知该不该信这不想是武林秘辛更像是话本传奇。
况且她在修炼的过程中也从来没遇到过萧甘农所说的自焚之苦,只是在炼到第九层的时候陷入了瓶颈,只觉得内息充盈全身有些不适,但只要在练武场酣畅淋漓的耍炼个把时辰,不适就会消失。
十八岁那年率八百白家军大破西夏上万铁骑时,杀的人头滚滚酣畅淋漓,万丈豪情由心而升,杀着杀着莫名其妙就突破九层至宗师境界。
直到如今再也没有出现过不适的症状,而且每逢受伤,无论内伤外伤,不需药石重则数月,轻则数日便可自愈,白夜自己连连惊奇。
白夜出声想打断萧甘农没有根据的疯话,却被萧甘农先出口制止了。
“白将军不要出声!接着听老夫说下去!
将军是否好奇自身没有出现烈火焚身之苦?那是因为白将军是至阴之体!先师在手札中写明了这份功法就是专门为至阴之体的人准备的!
但唯一让老夫不解的是!这至阴之体的先决条件就必须是女子之身!可将军......怎么可以修此功法呢?除非...”
萧甘农看着白夜的眼神先是虚晃的狐疑,慢慢神色坚定目光灼灼,斩钉截铁道:“除非威震天下的白夜将军是女儿身!”
白夜闻言,身形巨震,目光寒冷弑人,一股危险的气场以白夜为中心向四方散去,大帐内杀气四溢。
萧甘农不为所动,死死盯住白夜,癫狂而炙热!
“将军可想知道为何老夫如此执着想知道将军之秘?
盖因卫王!卫王幼年流落民间三月,受尽人间疾苦,导致元气大伤根源尽毁,需调和阴阳才有机会痊愈,否则恐天不假年!师父说世间药石对卫王已无功效,老夫翻阅古医典籍先师手札才探寻出一种方法,或许能治卫王之病。
就是用天下至阳之功配以天下至阴之体,与卫王阴阳交融互为调剂,纯阳神功乃世间至阳之功又兼有修复残损之功效!至阴之体调节至阳!天意!天意!先师曾言!只要老夫医治好卫王顽珂就收我入山门,传我医道圣典,原本以为此生无望,没想到!天意天意!天不绝卫王!天不绝我啊!”
萧甘农癫狂的双手乱舞。
白夜只觉得这老头是为了自己的什么医道圣典才如此执念...
猛然间萧甘农就已奔向白夜面前,像一个猥琐的老头,“咱们试试?”
“怎么试?”白夜一听到与夏宗孝有关,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身边那股骇人的气势荡然无存,不解的问道。
“就是于卫王行人伦大事之时辅以纯阳真元,将军还是处子之身吧?必须是处子之身才有至阴之元。纯阳真元太过霸道,恐卫王承受不足,非得辅以纯阴之元,阴阳交汇调剂才可......”
白夜神情不自然了,虽然她行为举止性情皆是男儿像,但毕竟是个女儿之身,平时自己不注意也没有外人提起,倒也不觉得。
可有人煞有其事的在她面前提什么人伦大事,处子?阴元?这种私密的事情,是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谈论的吗?
白夜先是一愣,接着脸色起伏微红,紧接着爆红,绝不是像小女子那般羞于此事的娇羞红,而是暴怒红。
提功运气,一把揪起萧甘农的脖领,一提一甩,萧甘农就像一个沙袋一般飞向大帐之外。
“滚!”怒吼低沉之身响彻整个大营。
这时候白夜脑中什么年头都没有,有的只有“......这老东西在调戏老子......”
萧甘农看似老迈的身子落在帐外的泥黄地上滚了几个圈,扬起烟灰滚滚。
可萧甘农却像没事人似的,麻利的重新站了起来,双手上下前后掸着身上粘着的泥灰,口中还不甘心的朝着白夜大帐叫喊道:“白将军!试试吧!下官还从来没有见过此等诊治的方法!如果成功,不但卫王病体痊愈,老夫也能一承先贤古籍,有多少失传的医术能再现人间!
届时下官一定为将军著书立说,把将军为医道的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精神传言下去,定可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啊!将军!”
四周值守的卫兵,和营内往来的巡卒诧异的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的老头,官袍上沾满灰,已经看不出样式。大帐内一片沉寂,紧接着传来一声克制压抑宛如猛虎低吼。
“滚!”
萧甘农欲求不得恼羞成怒,回望四周还有不相干的士卒听得动静从营帐中穿着里衣便服走出来对着他指指点点,低声嘲笑。
萧甘农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恼羞成怒也憋出一个字:“滚!”
可军营中的厮杀汉子脾气都不太好,一个被自家将军扔出大帐的老头敢羞辱他们,这不是欠收拾?
几个面狠不善膀大腰圆的士卒,抡袖囊拳缓缓逼近。
萧甘农见势头不对,急忙狼狈不堪仓皇逃窜,连留在白夜帐内的药箱都记不起来了,头也不回衣衫不整的趁着夜色踉跄的消失在大营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