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若雄将铁王爷当作可以信任的朋友,但铁王爷出卖了他,并将此事禀报了血影门主。
城九酒杀死独孤若雄,这也是因他而起。
严挺深深叹了口气,问道:“那血影为何要我杀你?难道门主也怀疑过你?”
铁王爷点头:“不错,他很少真正信任别人。”
严挺问道:“血影门主的真实身份是谁?”
铁王爷道:“我绝不会说。”
严挺突然厉声道:“你宁愿死都不肯说?”
铁王爷凄惨的笑道:“如果我说了,我整个府上所有人都会死,但我不说,死的只是我一个。”
严挺还未说话,东方神威冷冷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的家人,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他们也是要死的。”
铁王爷笑道:“你不会的,因为你拿我当作朋友,更已收我的儿子为徒,你一辈子都是正直的人,绝不会做灭门的事。”
东方神威沉默,脸色阴沉的仿佛黑炭一般。
严挺也叹了口气,最后问了一句:“你是否已将独孤小英的藏身处告诉了独孤明月?”
铁王爷道:“没有。”
这个回答让严挺安心了些,对东方神威道:“我已没有要问的,他就交给你处置,我会在百花楼等你。”
说罢严挺正欲离开,铁王爷却叫住了他,问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何血影会追杀你?”
严挺止住脚步,紧盯着铁王爷。
铁王爷平静的说道:“只凭一个人的闲言碎语,门主是不会对你如此赶尽杀绝的,他想培养你。”
严挺道:“他想培养我?”
铁王爷点头,笑道:“他在挑选能接替他的人,你是他中意的其中一人,陈白娴也是,城九酒也是。”
严挺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提着嗓子问道:“你是在与我说笑么?”
铁王爷饮了一杯茶,才笑道:“你现在经受的磨炼是他刻意为之,他也清楚你现在有多么恨他,有多想杀他,这些都是他想要的。”
严挺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要我杀他,然后坐上他的位置?”
铁王爷道:“不错。”
严挺骂道:“一派胡言,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恨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要杀的也不止是他一个人,我会让整个血影门彻底在江湖消失。”
铁王爷道:“我知道你会这么做,但这也是他想要的。”
严挺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不给铁王爷再说的机会,对东方神威说道:“他就交由你处置,我会在百花楼等你。”
东方神威点头,此刻也不需要严挺继续留在这里。
严挺刚走出内院,发现有一个身高九尺的威武大汉正在长廊侯着,似乎是在等着严挺。
他的双眼通红,似乎正在经历巨大的伤痛,看着严挺过来有些激动,但又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严挺见过,他当年刺杀铁王爷时隐藏在府内近一个月,他知道这是铁王爷的儿子铁浮屠
严挺走过他的身边,在他的身后站住,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铁浮屠点头,语气带有些哭腔:“但我不相信,我父亲告诉我……”
“你会是新一任铁王爷,铁王府将由你执掌!”严挺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要做你父亲做过的错事,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要保持本心稳住立场。”
铁浮屠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身后的严挺说道:“我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父亲做过的事,无论你有怎样的理由,你都是铁王府的敌人。”
严挺有些惆怅,却点了点头:“我知道。”
二人一前一后走去,待严挺走到长廊的尽头,身后又传来铁浮屠的声音:“但你不是我的敌人,他日若在外相见,希望能与你痛饮!”
严挺浑身一震,原地大喝一声:“好!”
城九酒喝的很勤,酒葫芦里的酒所剩不多,仍跪在地上的数位高手头上都有些汗水,不知是因为长跪在地上导致的身体疲惫,还是心中缓缓生出的恐惧。
城九酒,这个名字对于没听说过的人只是普通的名讳,但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是绝对不能招惹的魔神。
一个外表甜美的小姑娘,是如何练得绝世的武功的?没人知道,城九酒也从未对人说过自己的身世。
仅凭方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剑,他们就知道,若城九酒葫芦里的酒喝完严挺仍未出现,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
也许是他们运气好,天命让他们今日不该死。
严挺的脚步声从府内传来,城九酒恰好喝光最后一口酒。
城九酒支起身子,对这些人笑道:“这下你们不用再跪着了。”
在独孤小英还未离家时,她的大哥独孤明月从外带回来一个女孩。
她似乎是个哑巴,自从她来到独孤府上数月都未曾有人听过她讲过话,但独孤小英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已没有了生趣。
独孤明月告诉小英,这是他路过乱葬岗捡到的女孩,当时女孩衣不遮体的身子上正压着三个乡下的野男人,而她没有任何抵抗任凭那些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体四处游离,她只是目光涣散看着天空,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一具空壳。
一副空壳吗?独孤小英看着远离人群独自坐在墙角的女孩,她清晨去练练时女孩就坐在这里,现已日落黄昏她仍坐在这里,独孤小英走去厨房端来一份剩饭和一壶水放在女孩面前,问道:“你在这里坐了快一整天,不会觉得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