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我父亲至今仍苟活在病榻上,无数次被你当年下的金蟾之毒折磨的痛不欲生,求我亲手杀了他。”慕惊鸿双眼血红,牙齿几乎都要咬碎,冷笑道:“每一位神隐门的弟子都巴不得食你血肉剥你皮囊。”
“嗯,当年上那妙手仁心宗的那些人确实有他,”
“事实上,当年得到三足金蟾的并不是妙手仁心宗,而是金花世家,论毒术,金花可是说是比唐门还要精通,可就连他们也无法控制这金蟾之毒,于是当年的金花家主与退隐多年的金老夫人亲自护送,将那三足金蟾交由妙手仁心宗保管。
妙手仁心宗本不想公之于众,但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引得当年众多英雄登门求见想一观这稀罕之物,其中一些人生出歹念想将其据为己有,这些人就包括了你的父亲。”
慕轻鸿打断赖神医的陈述,插话问道:“若是我父亲等人抢夺那金蟾,你又是如何中的金蟾毒?”
“妙手仁心宗弟子多为行医济世不善习武,面对你父亲等人的围攻无力招架,当年的金花家主拼死将三足金蟾交付于我,但我仍被你父亲等人围住,危急之际我想鱼死网破便将三足金蟾一口吞下。”赖神医摸着自己的肚皮,咧嘴笑道:“想不到吧?我不但未死,这三足金蟾至今仍存活在我的体内,金蟾本是至刚至阳之物,凛冬腊月我也感受不到丝毫阴凉,而我每日吃的生肉活鸡并不是我自己想吃,而是为了喂它。”
“真是荒谬!”
慕轻鸿满脸的不可置信,扭头问严挺:“你能相信这个疯子说的话么?我是绝不会信的。”
严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城九酒的脸,听到慕轻鸿问他这次扭头问赖神医:“若事实真如您所说,那您为何不将当日之事公众与天下,而是在狗山躲藏这么多年?”
“对对对。”慕轻鸿疯狂的点头,指着赖神医大喊:“若你真问心无愧,又怎会一直躲避不敢出世?”
“因为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几乎都已死了,金花家主与金夫人当场陨落,妙手仁心宗也一蹶不振几乎灭门,而策划抢夺金蟾之人其中有一位德高望重武林泰斗,他污蔑是我为了将金蟾占为己有毒害了众人,我一个人的话世人是不会信的。”
慕轻鸿低下头沉默,赖神医云淡风轻道:“事到如今,往事也没必要再提,否则这江湖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严挺这时道:“当年抢夺金蟾,有没有唐门的人参与?”
赖神医道:“当然有,金花世家在毒术上压制他们那么多年,稀世金蟾摆在他们眼前,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严挺又问道:“那么唐门的毒,金花世家是否能解?”
赖神医摇了摇头:“不能,金花世家只会比唐门更毒,而且从来都没有解药。”
“若是以毒攻毒呢?”
“那人只会死的更快。”
严挺指着海易川的脸,问道:“城九酒的状况已经好转,但我的这位朋友是怎么回事?”
赖神医扭过头,城九酒的脸上已微微熏出红晕,而海易川全身都已肿胀,身上的皮肤如同烂泥一般开始溃烂,他伸出手搭在在城九酒脉上,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又将手轻轻搭在海易川脉上陷入沉思,严挺急问道:“赖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赖神医思考片刻,对严挺道:“果然还是不行,这个男人身中的毒又加剧了几分。”
“若是失败,那为何这个女人与他完全不同?”
“这个女娃娃确实已经开始好转。”
“为什么?”严挺一面的迷茫,一边的慕轻鸿也惊叫:“二人以毒攻毒为何只救了一人?难道她也跟你一样肚子里有什么虫子不成?”
“她的肚子里有什么我不知道,但她的身体确实与常人不同。”赖神医掀开城九酒的脸皮,连连感叹:“情况就是这样,男人身上的毒成了女娃的药引,再加上她特殊的体质,女娃算是救活了。”
“那这个男人可还有办法救一下?”
赖神医掀开海易川脸上的面巾,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海易川的嘴里滴了几滴血,又对严挺道:“这个男人最多还能活三天,唯一的机会是将他送到妙手仁心宗去,或许能保住他的命。”
妙手仁心宗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燕云,严挺摇头:“只有三天,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的。”
“嘿嘿,你当然不行,但这个小家伙可以。”赖神医看向慕轻鸿,调笑道:“不过你应该不会冒这个险,神隐门的人在燕云是绝不会收到欢迎的。”
慕轻鸿嗤笑:“你无需激我,那妙手仁心宗我本就是要去的,我要知道你方才所说是否属实。”
“那你可要尽快。”赖神医摸了摸海易川的肉体稍微缓和一些,将面巾重新盖了回去,慕轻鸿没有迟疑背起海易川就要出发,被赖神医喝住:“等一下。”
慕轻鸿不明所以,赖神医扭转身体在山洞的一处角落用手开始挖,严挺凑近问他:“您在找什么?”
“我的牌子,我记得我就埋在这。”他的手挖的很快,不一会便挖出一块早已腐烂不堪的小木牌,勉强分辨出上面刻着一个‘赖’字,他将木牌丢给慕轻鸿,慕轻鸿腾出一只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的灵牌?”
“不是灵牌,而是你的通行令牌,拿着它能给你剩下不少麻烦。”赖神医道。
慕轻鸿将木牌收入怀中,对严挺喊道:“我将海易川送到燕云之后,去哪里寻你?”
“洛阳的百花楼。”
“好!”
慕轻鸿转过身奔出洞口,严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水帘之中,叹道:“希望我没有害了他。”
“有我的令牌,妙手仁心宗不会太为难他,你有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