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秋筠让小五小六把藏在身上的钱财都拿了出来。
金灿灿的元宝拿出来后,田有禾的妻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店面和本金我都准备好了。现在我需要你准备其余剩下的一切,从无到有帮我经营起一家粮铺,你可愿意?”温秋筠诚恳地问道。
田有禾的第一反应是推辞,“小姐,我现在这个样子,废人一个。难堪重任,不要耽误了您的大事。“
温秋筠还想再劝,没想到田有禾的妻子丁氏倒是直接冲了出来,搂住金子。
她急切地说道,“小姐您真是找对了人,我们当家的干了一辈子粮食生意。从收粮、仓储、卖粮,全流程的管理都样样精通,全定安没有几个比得上。别说经营一个铺子,就是十个都没有问题。“
“你这个老婆子懂什么,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大本事,怎么会混成现在这个地步。”
田有禾无力地呵斥道,字里行间也流露出他对钱财以及再次执掌粮铺的渴望。
温秋筠倒是觉得丁氏的性格十分讨喜。
现在她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妇的交际能力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是也有许多地方能派上用场。
“伯母,我都知道。所以我的第一人选就是田伯,虽然我们没有接触过,但是能跟着我娘干了这么多年,无论人品和能力我都是信得过的。”
田有禾听了感激涕零,也不再推辞,“实不相瞒,小姐,我们田家已经是走投无路。您给我这机会,如同小人的再生父母。“
说完带着丁氏一块跪拜了下去,丁氏下跪的同时还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金子。
温秋筠也不再去扶,自己也跪了下来。
在场众人全部大惊失色,一起喊道,“小姐,使不得。”
温秋筠拦住大家,轻声说道“田伯不是我帮您,而是我求您。现在我强敌环伺,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在场的都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但是经营粮铺却只有您能帮得了我。”
至此,温秋筠突然升高了一个音调,严肃地望向田有禾说道,“这是我从温家出来经商的第一步,我不是要求您,而是命令你,这场仗只许胜,不许败!”
田有禾本来还受之有愧,但温秋筠一番慷慨激昂的军令状过后,他的眼睛重新焕发出了神采。
“承蒙小姐信任,将如此重要之事托付于我。小人万死不辞,豁出去这条性命,粉身碎骨,也要助小姐成事!”
温秋筠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田有禾的个性,便不再说客套话。
“田伯,我这次来,也不能拿得太多。只带了五十两黄金,这些钱不是用来经营粮铺的,你们先把债还清。把自己的生活安置好,钱不够了再跟我说。”
“小姐,这钱我不能收。”田有禾又推辞道。
“田伯,这就当预支的酬劳。”
丁氏此时又主动站了出来,一改之前见钱眼开的态度。
她红着双眼说道,“当家的,这钱我们拿着。无论咱们多愧疚,心里多不好受,咱为了甜儿,为了小虎,为了自己也得把这钱收下。”
说完她又跪在温秋筠面前,“当家的咱们真有心,就做牛做马,把小姐的事做成。”
温秋筠也被丁氏这番话震撼到,立马觉得自己刚刚对她上不了的台面看法是个错误,不由对她肃然起敬。
温秋筠本来只是想重新聘用田有禾经营粮铺,遇到丁氏确实是意外之喜。
她从这位妇人身上看到了打不倒的顽强精神和对生活发自本心的热爱。
她也知道田家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躲在贫民窟里苟延残喘,靠的不是田有禾,而是她背后这个女人。
她抛弃了自己的尊严,牺牲自己的一切,维持着这个家不散,继续艰难地生存下去。
温秋筠起了爱才之心,“伯母说的这一番话十分有道理。我不仅要聘用田伯,还要聘用您,给你们两个人都发酬劳。”
丁氏诧异地指着自己,“聘用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干什么?”
温秋筠不以为然,“伯母,您别妄自菲薄。妇道人家怎么了,圣后是妇道人家,我也是妇道人家。男人能干的事我们也能干,而且我看中你的才华,是其他男人也干不了的。”
连城这些日子也被温秋筠教育得思想觉悟。
听完温秋筠一番话,也昂首挺胸,一脸振奋。
田有禾与小五小六则一脸发窘地不敢作声。
丁氏则听说有酬劳后,也开心地附和道,“小姐英明,我这个老婆子绝对听小姐的话,好好干活。”
温秋筠板着脸一脸严肃道,“好了,田伯,伯母。店铺经营的事我要求是很高的,如果出了差错,我也会就事论事,该奖就奖,该罚则罚。”
田有禾此时竟也有了一点往昔掌柜的风范,“小姐,这个自然。若达不到您满意的业绩,我也不会占着掌柜这个位置。”
温秋筠点头道,“田伯,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处理杂事。五天后,店铺要开张经营,给你们一千两黄金作为启动资金,到时可以去京华堂支取。其余的事情我不会管,除非生死存亡之事不要联系我,也不能透露我们之间的关系。”
田有禾和丁氏一起说道,“东家,小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