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锦？”叶克只觉得手中的白色物体细腻无比，“是做衣服用的吗？”
“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关清说，“但这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价格是一方面，稀有是另一方面，是只有王族才能使用的珍品。”
叶克没想到手中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东西这么珍贵，“王族？这儿还有王族？”
“当然啊，夕之国中心的那个城堡就是王族的府邸，”关清说，“雪锦是来自白之国的贡品，说到白之国...”他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躺在地上的妖怪，“冰蚕应该是白之国才有的生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白之国...又是什么。”叶克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额，白之国...就是一个国啊，据说是一个常年覆盖白雪，却盛产奇珍异品的国家，”关清说，“晶石彩丝之地，说的就是白之国，当地八成以上的居民都从事宝石或者丝绸相关的职业，但那儿实在太冷了，所以粮食紧缺，只能依靠进口来维持国民生计，这些年来夕之国可是给他们支援了不少粮食，而他们则用宝石和丝绸作为交换。”
丝绸不是一般产自温暖的地带吗...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与人类世界不符的情况了，早该淡定才是。叶克心想。
“至于你手中的雪锦，更是每年白之国向夕之国进贡的珍品，”关清说，“冰蚕只在雪中吐丝结茧，传说中用这种丝做出的布料，遇水不湿，遇火不燎，而且会随着阳光而变换颜色。”
“...总觉得用这种布料做衣服好浪费。”叶克说。
“做衣服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关清解释道，“大部分被用来包裹重要文件和物品，据说好的裁缝和工匠可以用这种布料结合金银做出柔韧的软甲。”
“这么说，白之国离夕之国应该不远？”
“嗯，不远。坐船就能到。”
“那两国居民有往来不是很正常吗？”叶克问，“为什么你这么惊异冰蚕出现在这里的事儿？”
关清看了叶克一眼，欲言又止，他从叶克手中拿过冰蚕的茧，半晌才说道，“国家和国家的居民不是随意就可以走动的。”
“是吗。”叶克感觉有什么不对，但也没有再多问。
这时，老板庆忌走了过来，“两位大人是找到问题源头了？”他端着茶，却在看到地上冰蚕的一霎那摔了茶杯，“竟然是...冰蚕！”
“你们认识吗？”关清问道，“也是常客？”
庆忌点点头，慌忙的走上前触摸冰蚕的身体，“太烫了...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两位大人，”他祈求的说道，“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到后面的冰池中？我们的手太烫，得用其他的东西把他运过去。”
烫？可冰蚕的身体明明已经摸着很冰冷了。叶克心里疑惑着，但依然帮着庆忌把冰蚕送到了那个冰池——由于附近都是冰，所以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有一个金属的小盆，庆忌拧开盆旁边一个类似阀门的东西，很快盆中就冒出寒冷的白汽。
“两位大人小心，千万不要让这白汽接触到裸露的皮肤，会冻伤的。”庆忌说着，小心翼翼的用厚厚的手套把冰蚕送了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关清好奇的看着金属盆，“原以为冰已经很冷了，可这个东西冷的都要把空气冻结了。”
“这是液氮。”庆忌说，“是专门为冰蚕准备的浴盆。”
“...液氮？”叶克惊呼，“这里还有这种东西？”
关清一脸迷茫的看着叶克，“液氮是什么？”
“额...就是液体的氮气...”叶克解释道，但关清的表情说明他并没有听懂，看来这应该不是夕之国常见的东西，“就是一种温度极低的液体，低到可以将生物瞬间脱水，皮肤碰上的话会造成冻伤。”他看着关注冰蚕的庆忌，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液氮？”
就算夕之国科技发达，但一个普通的温泉里有液氮，也太奇怪了。
“这...”庆忌犹豫了一下，“是一位神通广大的大人给我的，当年就是他把冰蚕从白之国救了出来，带到了夕之国，但夕之国比白之国温度高太多，于是那位大人找到我，说冰蚕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我这里用液氮疗养。”
用液氮疗养...这冰蚕也太凶残了，难怪庆忌说他摸起来太热了...如此看来，白之国得是多么寒冷啊。叶克在心里打了个寒战，“方便告诉我们那位大人的姓名吗？”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庆忌说，“我欠冰蚕和那位大人一个人清，所以答应为他们保密。”他看着在白汽中一动不动的冰蚕，“可冰蚕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想不开？怎么讲？”关清问道。
“冰蚕需要低温来维持生命，常年生活在白之国当然无所谓，但如果长期保持较高的体温，身体就会像冰雪融化一般化成水，”庆忌说，“所以他们的身体有储存寒气的能力，这样就算在温暖的夕之国，冰蚕也能通过释放体内的寒气来保持体温。”
“所以，你才特意准备了液氮的池子，”关清说，“原来疗养是这么回事。”
“看来这情况不太妙啊，”叶克看着周围的冰，“连温泉都被冻成冰，那岂不是意味着...”
“冰蚕把体内储存的寒气全都释放了...”关清的脸瞬间煞白，“他不会真的要消失了吧...”
“我原先还以为妖气之所以微弱是他隐藏了妖气，”叶克靠近了冰蚕一些，“没想到是因为他的生命力已经很弱了才会这样。”
“如果不行的话，只能...”庆忌看着毫无反应的冰蚕，转身对叶克和关清说，“抱歉，能不能容我失陪一会儿？帮我照看一下冰蚕？我这会儿就去找那位大人，如果二位觉得为难的话，报酬的问题都...”
“还磨蹭什么呢，快去啊！”关清喊道，“冰蚕不是你的恩人吗！什么时候了还谈钱啊！”
庆忌愣了一下，很快鞠了个躬跑开了。
“没想到你也有不在乎钱的时候。”叶克继续查看着冰蚕的情况，“其实温泉结冰的原因已经找到，你已经完成了委托，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的话我可以...”
“闭嘴。”关清的语气意外的严肃。
叶克看了看关清，他眉头紧锁，双手紧握，看起来紧张无比。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关清？叶克心想。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椿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叶克身边，“我看庆忌慌张的跑出去，说什么冰蚕要死了？冰蚕在哪儿啊？”
“就在里面。”叶克指着面前的盆，一把抓住椿要伸进盆的手，“不行，那个对你来说太冰了，会受伤的。”
“可是我需要看看冰蚕的情况，说不定我有办法。”椿依然坚持。
“叶克说的没错，”关清的语气很压抑，“我们不了解具体情况，不要弄巧成拙。”
“但...”椿终于收回了手，她在从不离身的背包里翻了半天，“这个！”一个装着蓝色晶体的小瓶子出现在她手中，“这个是从植物里提取的生命精华，短期可以让体能大量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