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程先生如此,就连对郑光宗有成见的慕容灵也说道:“郑公子胸有才情,做个逍遥小地主固然是好,但你上报国家下恤民生不是更加的追求吗?”
“人的追求不同!请小姐好意!”郑光宗未在轻浮,倒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
不知不觉,时至正午。
郑万财吩咐备下酒宴,请程先生与慕容灵边饮边聊。
菜肴丰盛。
只是酒水无味。
郑光宗觉得,大乾所谓的美酒淡如水,都没有啤酒的度数高!怪不得古人能饮几斤!
“人的追求不同!”
程先生放下酒盏。
“天下学生千万万,无一不想金榜题名一朝高中,光宗耀祖,入朝为官一展胸中报负,不负平生所学!而贤侄你年纪轻轻才高八斗就想在家像你父亲一样当个地主,伯父我属实不解!贤侄,你倒是说说,读书为何?”
读书为何?
目标已经达到,原因反而变得扑朔迷离。
想听听郑光宗有何高见。
“伯父,我相信每个读书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所说之话,只代表我一家之言。”郑光宗谦虚道。
虽然他脸上还留有青肿,但在慕容灵看来,他似乎有点小帅。
酒宴间,慕容灵未再刁难郑光宗,反而觉得他是个难以理解的人,使她越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贤侄请讲。”程先生道。
“窃以为,读书最初朴素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闻听郑光宗之言,程先生尤如醍醐灌顶,更似当头棒呵!困扰了他几十年的问题,一朝拨云见日。
“贤侄高论!”程先生诚肯报拳道:“贤侄所语真乃金玉良言,这些话可为当下学子人尽皆知。”
说完,程先生起身,来至窗边。
窗牖大开,阳光炙然,风徐徐,花艳艳,知了不厌其烦聒噪着……而程先生因为心结已解,此刻心静如水似不波古井。
一生追求,老年迷惘,又被一语洞悉天机,回想自己走过的路,无悔也是必然!
“伯父!”
郑光宗手端酒盏来至程先生身旁,将程先生之盏递于他。
“伯父一生为朝尽忠,将来必会青史留名,小侄我敬你一杯。”
“干!”程先生举杯道。
一杯酒见底。
“贤侄,以后无事可去云龙书院,你我皆是爱书之人,院中藏书万卷,贤侄可尽读!”
“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负此生,不负自我!”
“……”
看着他们两个聊得开心,郑万财没有近前,小声对慕容灵说道:“慕容小姐,你看他们两个聊得多投机。”
“是投机!”慕容灵点头说道:“刚才公子现场所做之诗,我还想要,方便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