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是他们重点针对的对象。
本来,这种单纯的体能训练,黄柯是不打算使出全力的,他的腿毕竟有伤,20天的恢复,即便速度是正常人的两倍,也无法彻底愈合。
所以,该小心的,黄柯还是会特别小心,打算悠着点来。
只是,袁朗、齐桓明显不想让他好过,而且大概是看到之前的套路没有奏效,所以这次决定来点狠的,竟然拿他的伤腿做文章。
袁朗,“四十三,你不是很牛气吗?怎么,伤了一次腿,精气神都伤没了?”
齐桓,“瞅你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大姑娘吗?这个基地,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娘炮的兵,就这还想当兵王?省省吧,你!”
袁朗,“特训不用全力,扣五分!”
他们是用高音喇叭坐在车里面喊的,声音震得黄柯耳朵嗡嗡响,极尽羞辱,
明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故意让自己的心态变得扭曲,可是面对这样的羞辱,黄柯仍旧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愤怒。
是的,愤怒,这帮家伙,用得着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吗?
他是没有使出全力,但也没拖后腿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勉强跟上了的。
可是,他们连最起码的,对于战友的关心和保护都没有,不但拿他的伤腿说事儿,还一口气直接扣掉五分。
他大爷的,总共就100分,第一个早上就扣了12分。
这帮家伙确定不是装出来的,确定不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刁难自己?
又或者,对于自己这个,曾经让他们A大队很丢脸的家伙,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狠狠踩在脚下,好好摩擦一番。
然后,再把自己灰溜溜地扫地出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尽管内心的理性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在演戏罢了。
可是,那不屑的神情,那高高在上的语气,真的只是演出来的吗?
如果是,那他们真的不应该待在这里,去奥斯卡,拿几个小金人岂不是更好?
所以,他愤怒了,无法抑制地愤怒了。
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腿伤,心下一横,全力向前冲刺。
他的速度,立即超过了所有的人,甚至超过了前方的军用吉普,所以很快就追上了紧随在军用吉普后面的许三多和成才。
他们同样为黄柯而感到愤怒,所以也在黄柯追上来的同一时间加速。
他们追上了军用吉普,与它保持平行,然后用愤怒的眼神,试图透过做了特别镀膜处理的车窗玻璃,与车里面的两个家伙对视。
或许吴哲说的对,齐桓是屠夫,是小人,袁朗是恶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
没有负重的10公里越野,黄柯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跑的这么累过,感觉比当初在草原上的五班跑晕了的那次还要累。
完全没有技术可言,完全是凭借一口气撑着,使用蛮力跑下来的。
而这,也仅仅只是,为为期三个月的特训拉开的帷幕而已。
早中晚,10公里越野各一次,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靠墙深蹲各100个,四百米障碍、徒手攀岩各一次。
每个项目,要求负重不得低于二十五公斤,要求必须在用餐前全部完成。
因为这些只是用餐前的开胃菜,上下午的正式特训时间,训练量比这大得多、辛苦得多,关键是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
感觉,他们是要把这些人,身上的每一丝体能都榨干。
同时再奉上各种恶毒到骨子里的人身攻击和嘲讽,让每一个人,都不间断地经受着,他们来自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
一时间,袁朗、齐桓,还有所有负责这次特训的老A们,激起了众怒。
但是没办法,就像袁朗自己说的,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完全支配着这里的所有人。
大家只能不服输来抗议,向他们这些屠夫、小人、恶人证明,他们的那些折磨,对于骄傲和自尊的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于是,愤怒,竟然又成为了促使所有人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