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倒是难得一次放肆。
“去把你宁二哥扶回来,傻站着干屁啊。”牧柏轻给了成郴一脚。
成郴如梦方醒,踏踏的跑过去,直接把人给扛了回来。
“三郎,帮个忙,把那姓刘的,给我弄过来看看。”
宁郃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官袍已被鲜血和汗水浸透,一身气势卸下,整个人面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豆大汗珠吧嗒吧嗒摔在地上。
但他还有些事需要印证一下,只能使唤一下成郴了。
成郴也是二话没有,把刘甲言尸体也扛了回来,放在宁郃面前。
“先生,雍王府有这种高手么。”
宁郃看着刘甲言咽喉,那跟颖安那些与许士蕃一起被射杀的人,一模一样的伤口,抬头看向牧柏询问道。
牧柏摇摇头,“不知道。把箭矢找回来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不等宁郃应声,成郴已经飞奔过去,到处翻找了起来。
高小高等一众听云楼的人,看看三人,悄无声息的撤走,没人上来说什么,今夜种种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份震撼。
以神定境孤身斩杀十数中品武者的凶人,以往只是听说过,尚且谈不上将信将疑,只当听个乐呵。
现在却是亲眼得见,心下震撼难以言表。
“先生,有没有吃的,先给我垫垫,别给我熬空了,就坏特么菜了。”
没了外人,宁郃也不装犊子了,当下便苦嗖嗖的看向牧柏。
他现在腹内亏空,别说一顿,十顿都够呛能补回来。
牧柏呵呵一笑,果断摇头,他自己都饿着呢,哪来的东西给宁郃吃。
“你怎么还这么……”宁郃对他这一如既往身无长物的作风,也是无言以对。
这时,高小高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显然他也了解牧柏这里的情况。
“此前多有得罪,一点吃食,算不得赔罪,且算些心意,还望不弃。”
“言重了。”宁郃接过食盒,道谢一句后,摇了摇头。
本就没有交集的人,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找到了!找到了!”成郴乐呵呵的找到箭矢回返。
宁郃暂且放下食盒,拿起箭矢打量起来。
看着就是正常的雁翎箭,装的破甲箭簇,用得了弓箭的个人,各地都有用这种箭矢的,没有出奇和特殊的地方。
“算了。先不合计这事儿了。”宁郃叹了口气,把箭矢放下,眼中却是有一抹惊讶和了然,瞬间闪逝。
牧柏注意到了,却没有开声,只是略一颔首,拉过食盒,先自己挑了个菜,吃了起来。
成郴和高小高,却是斗气一样,在那大眼瞪小眼,压根没往他俩这边看。
直到宁郃把刘甲言袖袋翻个干净,拿出一沓银票和十多个金叶子,喊向成郴,“三郎,再帮我个忙,找个能敲开门的地方,给我弄两只羊来烤烤。”
成郴才快步到宁郃身边,“虽然今儿有点儿早,但也没地方弄啊,王妃寿辰,前后一旬都禁杀生的,你不知道啊。”
“我…”宁郃张张嘴,他还真不知道这茬,脸色更苦三分。
随即唉声叹气的摸出一粒药丸扔嘴里,银票和金叶子也塞进自己怀中。
颖安那边还欠文垣一堆账,好几百张嘴等着吃饭呢。
牧柏冷不丁的扔出一个金丝绣花的小袋子,“从世子那打的秋风,留着用吧。”
袋子里的东西,跟宁郃吃的药丸差不多,都是十全大补药,专门给武者用的。
随即一边吃喝一边对高小高和成郴道:“你们看看,人家这才是正经路子,哪像你们,看家本事都忘了个干净。”
“不带埋汰人的啊。”宁郃翻个白眼,他不是穷么,寒碜人干啥。
高小高和成郴一拍自己大腿,动作嗖嗖的往外蹽,一个个袖袋怀里,翻腾起来。
牧柏拉着食盒凑到宁郃身旁,“从北边儿来的?”
宁郃暗戳戳点个头,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明儿我去打个招呼,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