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竟不知秋儿如今这般厉害了,府中的奴婢说杖杀便杖杀了。”
许久,沈相冷声到。
“父亲原是因着这件事来的,想必是姨娘告诉父亲的吧。”沈知秋抬头扫了一眼抽泣着的周姨娘,“那姨娘有没有告诉过父亲我是为何杖毙了翠儿吧?”
“小姐不过是因为翠儿忘记告知那梨花瓶的事情罢了,是舒儿的错,舒儿已经认了错,归还了那梨花瓶,又何苦要打杀奴才呢?那也是一条性命啊。”
周姨娘抽泣着,十分委屈的模样。
听着这话,沈知秋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这话听上去到真的是一副善心肠啊。
“翠儿只是因为这件事吗?我的那套翡翠头面,南海珍珠的耳坠,极其珍贵的血玉手镯……”沈知秋缓缓的说,抬眼看着神色有些紧张的周姨娘,挑眉笑了一下,“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如今这些东西,都去了哪里呢?又是通过谁的手呢?”
周姨娘心里大骇,这些东西都是舒儿曾经讨要过得,十分喜欢得紧,尤其是那珍珠耳坠,那南海珍珠是上好的珍珠,小指一般大小,圆润无比,散发着蓝莹莹的光,令人见之心动。而那血玉手镯……早让她变卖了换成金银存在了钱庄。
但她面上还要保持着镇定,“那些物什是小姐赠与舒儿的,为何突然又再次提起?”
这些物什,舒儿只是多看了几眼,表现出了一副羡慕的神情,沈知秋第二天就差人送过来了,怎么也赖不到她的头上。
“是啊,我院内这样多的下人,为何次次都是翠儿送去的呢?我不过是小施惩戒,让她认清谁才是她的主子罢了。父亲,这样有问题吗?”
沈相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周姨娘,心知此事定有些蹊跷,但是也懒得计较,“不过一个下人,打杀便打杀了,也补贴了她的家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那梨花瓶,你扔了便扔了,改日为父再送你一个便是。”沈相转着手上的扳指,“但杖杀奴才这种事情,以后莫要再做,倘若有不顺心的奴才惹了你,你便告诉父亲,由父亲来处理,不要平白污了自己的手。为父还有事相商,你自己好好打理一下过几日的行李。”
沈知秋跟着沈相起身,福了身送沈相离去。
“姨娘,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是我太多事了,小姐还是早些收拾东西吧。”周姨娘早无心思去纠结沈知秋了,她想着沈相临走前那一眼,有些心焦。
她怕相爷因此会对他有些许微词,周姨娘敷衍的福了身转身就要走,却被沈知秋的一句话留住。
“姨娘还是回去给舒儿祈个福吧,昨儿个我做了个梦,梦到舒儿妹妹此次慈姑庵怕是有些不顺当呢。”
“小姐这话是何用意?”
周姨娘缓慢转身,一字一句的问。
“字面意思而已,周姨娘也莫要放在心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祈个福吧,否则舒儿妹妹出了什么事的话,姨娘岂不是要难受得紧。”
沈知秋一脸真诚的模样,仿佛真的是担心沈流舒的安危。
周姨娘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走,颇有些怒气冲冲的模样。
沈知秋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
沈流舒的安危?沈流舒是一定要出事的,不然也对不起上天给她的这一次复仇的机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待青姑回来。
直到天黑青姑才神色匆匆的回来,回来便直接进了沈知秋的房间。
“小姐,静心寺确有一名新入寺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