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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副尉将屏风拉开,突兀的举动,吓坏了隔厅内的一众学子。
难不成想动手不成?
片刻后,这些学子确认对方不会动用武力之后,呵斥之声则是变本加厉。
其中带头的学子名为孙秀,大虞三十八年举人,四书五经读的通透,自认学富五车,便是当朝国子博士都不放在眼中。
孙举人站起身来,说道:“目光短见,见识不足,真是为我虞国之哀事!”
朱副尉被指责的脸红脖子粗,被噎的说不上话。论口才,十个武夫都抵不过一个学子,人就是靠口才吃饭的,又不是拼拳头。
朱副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粗口喘气,显然是被气的不清。
万金楼掌柜的见情形不妙,端了几瓶朝露过来圆场,小心劝慰众人,可惜依然挡不住这群学子的怒火。
此时学子还在喋喋不休,唇枪舌剑,顾南心里也来了火气。
说两句就得了呗,得理不饶人。要真惹恼了,馒头大的拳头你吃还是不吃?
一拳把你打成嘤嘤怪!
顾南坐在朱副尉一侧,不留痕迹的拉了一下朱副尉的衣襟,示意其附耳过来。
朱副尉正好奇是怎么回事,将脑袋凑了过去。
顾南小声嚅嗫两句,朱副尉脸色突然转变,乐道:“真是妙啊!顾兄,论阴险,还得是你啊!”
朱副尉比出一个赞的手势,然后站起身来,面对一众学子的指责,开口道:“鄙人武夫一个,论见识,确实不如诸位学子多,那不如这样,不若我们赌上一把如何?”
众位学子听闻这话,突然有些发愣,忘记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此时孙举人站在桌前,摸不着头脑,惊讶问道:“赌什么?”
“敢问这位先生可在京都尝过此朝露酒?”
京都万金楼的朝露酒,一壶一两银子,堪比普通人家月余的花费。文人学子最爱去的地方,除了青楼就是万金楼这种削金窟,自诩风流,视金如粪,也就是这些文人为什么清贫的原因。
面对这样的质问,孙举人傲然回道:“那是当然,万金楼的朝露酒乃极品仙酿,放在京都都是少有的极品,当然喝过!”
朱副尉从掌柜手中接过一瓶朝露,递上前去,说道:“这壶酒算是我请诸位喝的。”
孙举人一愣,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朱副尉又说道:“这酒与京都的朝露有所不同,诸位见识繁多,不若我们猜猜这酒里添加了何种药材?”
孙举人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身后的诸位学子,有些迟疑。随后回到桌上,同几人商量一下。
“孙兄不必害怕,你可知李兄生在医药世家,对于药材可是了如执掌啊!”
孙举人看向那人口中的李兄,只见对方胸有成竹的拱了拱手。
“那我们接下这个赌注?”
“当然,为卢阳先生出口恶气,教训一下这帮粗鄙之人!”
众人齐声称是,孙举人心中大定。
两桌相距不过一丈左右,加上这些学子的对话没有刻意隐瞒,实打实落在朱副尉耳中,脸色急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