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已经想好了,万寿宴后申请去地方为官,一旦情况有变,则拥一军以求自保。”庄询说的隐晦,虽然是施恩的好友,说起来比贺柾都亲近,可是争雄天下的意图可不能告诉他们,至少现在不行。
“那先生你还缺人手吗?”黄熙问,能在庄询手下做事,那不比受什么白管事的气好多了?
“是缺,毕竟我出身寒微,没有可用之人,小黄哥你们愿意来帮我最好,但是官场诡谲,比不得其他事单纯,你们再多想想吧。”他不是携恩图报那种人,而且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何其艰辛,他不想害这些朋友。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商队护卫风险就少了?不少,既然都有风险,为什么不选先生,先生的人品我等都信得过。”何衡的话引得两人频频点头。
“对对,那要把娘她接回来了。”罗岳成点着头说。
“暂且先搁置这个问题,毕竟都还没授官,等授官到了地方,稳定了,再考虑安顿家人的事宜,话说商队工作真是辛苦,你们几人都瘦了。”庄询现在可不敢承诺什么。
“天杀嘞,是饿了好几天,,这次运送的什么玉,遇到幽国人的劫杀,还好被官军救了,不然过两天就成烂肉了。”罗岳成心有余悸。
“确实颇为艰难。”何衡回忆起来也是苦笑连连。
“第一次护送物品就如此风险,不敢想以后,还不如追随庄先生做一个看门的护院。”黄熙也心有余悸。
“所以到底怎么了,你们是运送什么,被幽国人劫杀。”庄询好奇说。
“一块如卧榻大小的首山玉,但是商队的管事怕人知道,引得他人觊觎,所以雇的人少,想要伪装过去,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遭遇劫杀,好在有险地退守,对方人数虽多,有地利之固,坚持了六七日,等到了官军的援助。”何衡大致的描述这个事情的发展。
“这件事里最奇怪的就是这些人都是幽国人,而且不只是求财还要害命。”何衡说出自己察觉到的蹊跷点。
“怎么说,怎么知道对方是幽国人?”庄询疑惑,按理说这都要做伪装呀。
“抓到俘虏逼供,可惜俘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隔着一个郡来劫杀我们,不留活口。”何衡微微沉吟说。
“不想这些了,人平安就好。”庄询也觉得有什么阴谋,但是他也没有头绪。
“对呀,人平安就好,劫后余生,算是赚了几两薄银。”何衡露出轻松的神情说。
“有一说一白管事人是尖酸了些,但是给赏银还是蛮大方的,能给这么多赏钱。”罗岳成眉开眼笑。
“不给这赏钱兄弟们不把他撕了,一开始瞒着大家说运送的是普通玉石,大家商量着弃物逃走才说是贵重的货物。”黄熙对这个白管事很有怨言。
“我看你就是被他骂了心情不舒服。”罗岳成揭黄熙的底说。
“他对你不尖酸,那是因为你憨,他让做什么你都去做,他让你给他舔屁股你是不也要去。”
“黄耗子,你……”
“阿罗,白管事的话确实不能全听。”何衡这次倒是明显的站在黄熙这一边。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必要的时候不用听他的。”好人能做出瞒着众人运这么大块的首山玉?
“我知道了。”罗岳成闷闷的答应下来。
“好了,你们也辛苦了,不要聊些不开心的事情,纠结这些没必要,我下厨,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庄询圆圆场,起身说。
“郎君,妾去吧,妾不用左手碰水就好,你和几位朋友聊。”坐在庄询一旁笑而不语的司琴宓主动说。
“你小心。”庄询本来是想拒绝的,看看这几个朋友,他要维护一下司琴宓的风评。
有女主人了再让男主人做饭,这就不是说明女主人持家的能力不行吗?
等到司琴宓走后,罗岳成才小声问:“小询哥,你是不是受什么胁迫了。”
“又或者她帮你举的孝廉?”黄熙也一旁附和。
“先生,衡也不是很明白。”何衡抚摸着桌子,如果不是之前嫂夫人美这种话知道庄询审美正常,他都要怀疑庄询是不是思想有问题了。
“我和兰芝天作良缘,你们不用问了,怎么可能有威胁,举荐的话倒是一个一位富家夫人为我的举荐的,因为我为司琴家女收殓的义举。”庄询对这几人算是信任,但是没必要的信息也就不透露了。
“娘子她很有才华,我非常喜欢她,我觉得娶妻娶贤,你们不要这幅表情。”庄询说这句话问心无愧,毕竟他是在司琴宓伪装容貌的情况下答应作为夫妇的。
“昙妹儿也不差是吧,诗书也读,女工也懂,重要是长得也好看。”罗岳成语气有点冲,可能在他意识里,庄询已经预定和何昙一起了。
“阿罗,闭嘴。”何衡瞪了一眼罗岳成,罗岳成焉了。
“昙妹儿和我真的没关系,何二哥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也要看两人的想法,第一是昙妹儿真的太小了,才刚刚十四,第二是昙妹儿说过未来的夫婿希望像何二哥一样顶天立地。第三,我不喜欢携恩图报,何二哥有几分是报恩的想法,何二哥清楚。”庄询看看自己的身板再看看何衡的身板,那是典型不符合何昙的意向的。
“先生不必如此,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小女身份哪里配得上先生,小女能来给先生家做个丫鬟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何衡苦笑,这门亲事他盼了好久,可惜现在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何二哥可别说这种话了,再说我要生气了,昙妹儿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一定能寻觅到一个好夫婿。”
何昙她的样子要是娶回家,庄询觉得可太罪恶了,这个世界女性发育慢,何昙也就是个初中生,还是初一那种,他又没有幼态的审美。
“她懂什么,算了,不说了,聊了聊在成国的见识吧,成国的寺庙道观是真的多,而且特别喜欢论道,见不顺眼了两个人就当街辩论,行人停下听他们引经据典……”
何衡放过这个事情,后面气氛也融洽起来,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很有意思,饭桌上,再聊聊虞国因为灵关失手造成的难民情况。
几人吃完饭,告辞了,回商队去处理事情。
仅仅留下司琴宓和庄询在收拾餐盘。
“我来吧。”庄询制止了司琴宓说,结痂的疤,新皮还没长出来。
“郎君,妾这容貌,害你丢人了。”司琴宓停下,她知道庄询的倔强。
至少这个小伤口完全愈合前,庄询就是会那么大包大揽。
“没有,我觉得很好,别人都看不到我家娘子多漂亮,只有我知道,哈哈。”庄询哈哈笑起来。
“你呀。”司琴宓被庄询的活跃带离了愧疚的情绪。
“等我有能力将你的身份公不了,我一定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老婆漂亮,让他们羡慕死。”庄询承诺说。
“好了,你要让妾羞死不成。”司琴宓抬起碗碟去了厨房。
“都说我洗了。”
“知道,只是把碗送回厨房。”
“娘子,等等。”庄询从庭院将刚刚买下的海棠花折下,轻轻戴在司琴宓浓密的青丝中。
“不负春盟,红朝翠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