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的庄园装饰并不华丽,但流觞曲水布置的非常雅致,堂内堂外皆有位次。
作为贵宾,刘禅是张裕直接请到内堂上座去的。
在他身侧,早已老神常在的坐着凤雏庞统了。
“先生。”
刘禅对着庞统行了一礼。
“见过公子。”
庞统还礼之后,在他身侧的护军吴懿则是笑着上前套近乎。
“公子,许久未见了。”
“见过护军。”
吴懿在益州本土派的影响力比张裕要高得多,张裕只能影响人,吴懿是可以直接带着人冲锋的。
一个是动嘴,一个是动手,刘备也分得轻轻重,在原历史上,安抚吴懿,直接诛杀张裕。
“家中藏有一坛十年美酒,若公子赏脸,我等改日可一同品鉴。”
“护军相邀,禅岂能拒绝。”
...
与吴懿客套两句,刘禅也落座了。
关银屏侍立在刘禅身侧,关兴则是坐在吴懿的下首位置。
刘禅观察着与会的宾客。
周群、彭羕、许靖...
加之他与庞统、吴懿,以及客居在成都的豪强大儒,这次的庄园集会来的人的份量可以说是非常重了。
“哈哈哈,诸位贵客临门,实在是让在下简陋庄园蓬荜生辉,这杯酒,请。”
张裕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诸位自请!”
汉中打仗,百姓的粮食被征用得差不多了,像是张裕这种贵人出身,还有官职俸禄的,还有本地产业的,才能搞出点酒来喝。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砸锅卖铁了,才能置办出一场看得过去的宴会。
毕竟禁酒令虽然没有明面上颁布出来,但暗地里谁若是敢声色犬马,肯定是要被当典型处理的。
他现在敢喝酒,还敢明目张胆的请人喝酒,不是说他的胆子肥了,而是他现在是公子刘禅的人了。
他现在与刘玄德是一伙的了。
“诸毛绕豚君好生风光啊!难道你忘记了潞豚君的事了吗?”
在堂中右侧第三个位置上,一身锦服的周群手上握着酒杯,口中却是讥讽而出。
“周群,休要胡言!”
听到潞豚君二字,张裕的脸色顿时发白了。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刘禅与庞统一眼,发现二人脸上皆没有异色,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我说错了?昔日左将军辱你毛多,你骂他做潞豚君,此事难道你忘记了?”
周群饮了一杯酒,起身说道:“原以为你是一位有胆气的人物,现在却似一条老狗,摇尾邀宠罢了。”
潞与露同音,豚与臀同音,潞豚君正是张裕讥讽刘备是露屁眼的人,他也因此事与刘备结下梁子。
但现在时过境迁,他已经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你这个周群,提这个作甚?
“我是摇尾邀宠的老狗,那你又是何种货色?”
论起嘴炮,他张裕不弱于人!
“你身为儒林校尉,食君之禄,却不做忠君之事,面刺上官,可为忠?在公子面前刺骂左将军为‘潞豚君’,可谓知孝道?尔等不忠不孝之人,比我这老狗还要不如!”
“你!”
周群被张裕一噎,刚想要反驳,但是又看到刘禅坐在上首,一时间要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张君嘴利,周群自愧不如!”
说着就要退席。
“今岁犍为郡武阳县出现黄龙,校尉有占验天算之术,通于神明,莫非不想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