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寅宫变的全部卷宗,我叔父这会愁的都快睡不着了,我给偷出来了!”
听到这里,宁玦不由得朝着“陆壑”竖起了大拇指。
“好孩子!你是真孝顺啊!我要是有你这么个侄子就好了。”
就这些档案,绝对是大明朝最顶级的机密。
但凡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全家人都得对这小子感恩戴德。
“陆壑”要是自己侄子,自己还辛辛苦苦的作死干嘛。
直接在家躺平等着就是了。
朱载壡懒得搭理宁玦,旋即便将卷宗在一旁的石桌上摊开。
“宁师,莫要调笑了,您赶紧看看,救人如救火啊!”
这哪里是卷宗,这分明就是人生捷径啊,宁玦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很快便帮着朱载壡忙活了起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宁玦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可是宁兄家吗?”
宁玦警惕的抬起头朝着远处望去。
“谁?”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管谁干嘛。
赶紧来俩人去锦衣卫报案举报自己才是正事啊!
“门没关,赶紧进来吧!”
嘴上这么说,宁玦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跑到街门处,直接将自家的大门给敞开了。
“张兄?”
宁玦迎了出来才发现来人竟是之前在世德堂偶遇的那美髯书生。
张居正也赶忙作揖行礼。
“宁兄忠义如雷贯耳,那日未曾久叙,今日特来拜访。”
宁玦摆摆手,示意张居正赶紧进屋。
自己则是将自家大门全数敞开之后,才跟着张居正走回庭院。
张居正跟朱载壡二人对视了一眼,旋即会意。
毕竟本就是朱载壡叫张居正来的,整个京师朱载壡能信任过的人也就是宁玦跟张居正了。
在来之前,宫里的人也大致跟张居正交代好了,张居正也只得故作疑惑的开口问道
“宁兄,这位是……?”
宁玦随口答道:“哦,他是锦衣卫大都督陆炳的侄子,叫陆壑。”
张居正这才对朱载壡躬身行礼。
“原来如是,张某江陵人,表字叔大,见过陆公子。”
朱载壡倒是没开口,宁玦却是猛地抬头,咬着牙看着张居正。
“你是张神童?!”
张居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从未告诉过宁玦自己的名字。
“惭愧,还望宁兄莫怪,咱们这也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望宁兄切莫见怪。”
看着面前的美髯书生,宁玦的心中犹如万马奔腾。
怎么自己街边随便拉个醉汉都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敞开的街门中,痛定思痛的宁玦将全身心放在了面前的卷宗之上。
听着外面商贩的叫卖声,张居正面色逐渐凝重下来。
“宁兄,咱们不关门吗?”
“不关!我行得正坐得直!将敞开门大大方方的让人看,怕甚?”
宁玦的头都没抬一下。
只是过往的百姓却显然没有人去关心宁玦在看什么东西。
“这是宁秉宪的宅邸?乖乖,连个下人都没有。”
“咱们大明朝若都是这样的官,百姓可就有福了。”
“……”
宅子是徐阶送的,宁玦除了那身衣服之外,跟寻常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过往的百姓过宁家街门,莫不肃然起敬,很快连议论的声音都小了不少,生怕吵到宁玦为民谋福祉。
张居正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对宁玦拱手作揖。
“张某受教了,做人就应当坦坦荡荡,方能无愧于天下人!”
宁玦的嘴角不为人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你大爷的。
老子是这个意思吗?!
外面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好事儿的,去举报我一下?!
大明百姓这么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