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闻书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自己早该明白的,自己明明心里早就知道的,可是为什么真到这一刻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有的时候真恨啊,恨自己的逆来顺受,恨父亲的独断专横。满头的珠翠此刻像灌了铅般,扯着人摇摇欲坠。她在大长老的目光注视下,咬着牙说。
“我还不认识郑观邪呢,这么定下来,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到底是女儿,提到婚事害羞了。”大长老说。他眼睛含笑,目光却是冷的。他心中隐隐腾起不悦。
这么多年了,这个女儿一向乖巧,今日却要出声想要反对自己安排的婚事么?他又想到昨晚许闻书在掌门府的身影,心下冷笑。
自己的女儿是有些聪明,但还是太年轻了。听到了自己与掌门的谈话又如何?只会更加让她意识到青莲门如今到底是谁说了算。还以为她召出传音娃娃的动静没人发现么?仔细算来,林有君应该已经将李平安解决了。
“理解,理解。人生大事嘛。”郑义山倒是哈哈一笑,没放在心上,“郑家也不急于一时,这样,咱们啊,先把这个婚约等观邪到了定下,其余的慢慢谈嘛。”
许闻书很是挫败地坐回去,再也提不起那口心气。
缔结婚约的儿女们还不认识,郑义山和大长老已经开始交杯换盏,一口一个亲家了。
——
许闻书离场后,会场上众门派也在内门弟子的带领下各自安顿好了。外门弟子也是各自散去。
尽管王明镜口口声声说李平安没有事,可观如是还是放不下。
此刻她站在李平安的院子前,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真是奇怪,她也就来过这里两次,怎么总是心生悸动。每次见到李平安,总觉得好像认识了李平安好久好久。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敲了两下门,“李师兄?李师兄!”
过了有十息,无人应声,她直接推门而入。
院内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从书房传来。
观如是进入书房,就看到李平安换下的染血衣衫正搭在椅背上。她仔细看了看,心想李平安看来只有左肩的伤崩开了,好在有用了金疮药。那一小瓶金疮药的瓶子被她捏起,凑到鼻下嗅了嗅。嗯,品质不错。
她正思考着李平安昨晚回来的情形,就发现脖颈处的金锁又开始泛光。
隔壁李平安卧室内,被凝时符封住的陆筝,睁开了双眼,眼中泛着同金锁一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