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风把玩着悟道石,喜滋滋朝山下走去,身旁跟着一脸蠢笑的长枪男子。
再后面,远远跟着一瘸一拐的孟梁平。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孟梁平一定会在苏清风出招的时候离他远远的。
八十丈八百丈,再挖个坑,把自己埋好。
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样,被剑招的气浪吹到几丈高,直直摔下来,当场被砸晕,还伤到了腿。
苏清风倒是好心叫身旁的鬼修背他。
但他虽然砸到了头,却还没到脑子都被砸坏的地步。
敢和鬼修零距离接触,到时候阴气入体,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清风也说要背他。
但这摆明是一尊大能,孟梁平哪敢要他背。
没办法,苏清风只好慢慢走着,孟梁平忍着疼痛,不近不远地跟着。
好不容易到了官道,孟梁平才搭上便车回漓阳县城。
苏清风带着一个鬼修,不方便入城。
他绕了一圈,带着长枪男子回了闲云居。
孟梁平回到孟府,吩咐门子给了车钱,就急急忙忙招孟安生去书房议事。
父子二人刚关上书房门,孟梁平就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大约是扯到脑袋的伤口,又忍不住哎哟叫唤起来。
孟安生看到老爹开怀大笑,也禁不住浮想联翩。
那事,莫非真的成了?
过了好一会,孟梁平才止住疼,龇牙咧嘴地说道:“我儿,为父赌赢了,孟家飞黄腾达,只在今朝。”
听到这个消息,孟安生恨不得原地蹦起来,忙问道:“父亲把东西拿到手了?让我看看。”
孟梁平伸手敲了一下儿子的脑袋,骂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米田共吗?咱们家什么实力,还想把东西抓在手上?”
“信不信你爹今天把它拿回家,明天咱们孟家就在漓阳县除名!”
“小儿持金过闹市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孟安生嘟囔着嘴碎碎念,看见老爹的手举起来,脖子一缩,再也不敢吭声。
孟梁平看着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教育道:“东西在苏前辈那,他答应每年给孟家一千灵晶,连续给一百年,不过有个条件,咱们不能把这事说出去。”
“你小子嘴巴最好给我严一点,要是走漏了风声,别看苏前辈平时好说话,到时候莫说灵晶,怕是咱们脑袋都保不住。”
“我想啊,咱们孟家要灵晶不就是为了送你去宗门修道吗,现在这灵晶咱不要了,有苏前辈这根粗大腿在,何必舍近求远。”
“为父过两日就请苏前辈来,求苏前辈收你为徒,实在不行做个端茶童子也行,反正就赖上他了。”
“这是大机缘,对你有大好处。”
孟安生听得一愣一愣的,傻乎乎蹦出一句话,“爹,你不是称呼苏道友的吗,咋称呼前辈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又挨了孟梁平重重一下,疼得他整个脸都扭曲了。
孟梁平叹了口气,摊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累了,毁灭吧。
……
苏清风回到闲云居,正是夕阳西下之时,落樱倚着门,眼神痴痴地望着远方。
余晖照在她身上,红透了她的脸颊。
风很轻,微微扫过脸,扰乱了她的心境,也吹乱了她的思绪。
苏清风一时竟看痴了。
夏品香茗冬饮酒,昼赏红袖夜添香。
何尝不是人间一件美事?
“公子回来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落樱急急迎了上来,又假装生气地说道:“公子出去这么久,也不跟落樱说一声,晚饭都没做呢。”
苏清风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少有的柔情,“没关系,时间来得及。”
“那红衣姑娘怎么样了?”
“她醒了几次,就是太虚弱了,现在还在睡着。公子只会关心她,都没有问落樱在家好不好。”落樱嘟着嘴说道,小情绪写满那张俏脸。
苏清风哈哈笑了两声,很自然的地伸出手,摸了摸落樱的脑袋。
落樱看向苏清风身后,禁不住用手捂住小嘴,指着远处的长枪男子惊呼道:“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