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

祭坛中央，张良静立于此，受万众瞩目。

脚下，应该是一座大阵，但张良根本看不懂。毕竟，他只是个连阵法入门都没有的菜鸟。

祭祀，一如往常。

黑鱼智者和黑乌智者，分别拿着一枚鱼形小印和乌贼小印。

“黑、乌祖在上，庇佑吾族，神威降世，引吾妖途……”

两位智者，异口同声。紧跟着，两片金光，冲天而起，化作两片巨大的投影。

黑鱼部的投影里有一条身体庞然的黑色大鱼，其身上有金光丝线在流转。

黑乌部那边的上空，是一条身体同样庞然的巨大乌贼，身上同样有金光丝线在流转。

那金光丝线，自然是功法行云路线。

但让张良讶异的是，他看见那巨大的黑乌先祖身上，竟然也有一个个神秘的符号，这些符号数量不少，和自己烙印己身的神秘符号，似乎同源。

“这是，黑乌部的神通？”

既然自己可以从黑鱼先祖身上得到吞海神通，那么没理由同级别的黑乌先祖就没有。只是，自己并不是乌贼，所以无法将这些符号，往自己身上烙印。

只是，不烙印，不代表不能去记忆。

虽然张良不知道这是什么符号，但事涉上古，这种东西若能记得，反正不是坏事。

于是，旁人都在试图记忆功法运行之际，张良便在仰头苦记这些符文。

好在每次祭祀的时间都不短，张良足足记了大半日，从一开始的小心记忆，变成后来的试图用手蘸着海藻汁临摹。

可就在他准备抄录之际，赫然发现，自己竟不管如何抄录，都无法将这种奇异纹路抄录下来，哪怕勉强印刻，也会立刻消散。

“好古怪的符文。”

好在，张良记忆力不错，而这符文的造型也并不复杂，所以记忆起来，难度并不大。

只是，此刻张良有些疑惑，既然这符文并不难，那为什么黑鱼智者他们就无法从中悟得吞海神通？

半日后。

张良看见黑鱼部那边，有23只黑鱼相继化形，黑乌部那边只有21只黑乌贼化形。看上去，黑鱼倒也不比黑乌贼笨。

但这个化形数量，着实太低了。这两个部落加起来，那得有近五十万海妖。结果一次先祖祭祀，化形海妖才五十个不到，几乎是一万海妖中才有一个化形的。

这可和人族不同。

人族修仙者万里挑一的原因，是没有灵根，所以无法修仙。

但黑鱼和黑乌贼，本身就是海妖，自带灵根。这种情况下，连最基础的化形都要万里挑一，只能说天赋太低。

张良都不知道这种天赋低劣的种族，是怎么诞生出黑祖和乌祖那等大妖的。

便在张良心里吐槽之际，黑鱼智者大喝一声：“乌豪，是时候履行你的承诺了。”

乌豪冷哼一声：“无须你催，老夫自会开启。”

却见，黑乌智者，十爪张开，宛若疯魔。紧跟着，却见他那十根触手的尖部，均有精血流出，汇聚在身前，逐渐凝成一个血团。

张良肉眼可见乌豪的脸色在变得苍白，那深蓝色的头发，也正在迅速变得斑白，直到那精血溢出足有西瓜大小，乌豪才暴喝一声，手持乌祖神印，猛然印盖在血团之上。

“嗡~”

刹那间。

金光璀璨，血团被染成金黄，炸成无数细流，快速涌向先祖祭坛的五大鱼骨，一直往张良脚下蔓延，沿途密密麻麻的奇异纹路被点亮，迸发璀璨光华。

这一幕令张良震撼不已，虽说黑鱼和黑乌两部的整体实力似乎不行，但这传承，看起来的确恐怖？这么复杂大阵，即便他不认识，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小阵。

只听，黑鱼智者大喝：“徒儿，记住为师跟你说的话，先祖秘境，须得一切靠自己，要坚定。”

下一刻，张良只觉，自己被这金光掩盖，一股莫大的吸力，瞬间将自己拉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咕噜噜~”

眼前景色变换，张良都还没来得及细看，一股强劲的暗流冲击而来，直接将他卷飞。

这暗流之强，张良足足翻滚了几十上百圈，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不是因为抗住了暗流，而是暗流没有了。

待张良放眼看去，便可看见，自己的左右两侧，是海底悬崖。自己的正前方，一线开天，有光明在前。

这一切似乎在告诉自己，往前走，那便是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