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的。”

黑鱼长老笑道：“因为先祖的力量一直在护持千里珊瑚礁，金丹大妖打不进来。但护持是护持，请先祖出手，则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如此，那秘境开启后发生了什么？”

黑鱼智者继续道：“在那秘境之中，乌豪得一缕精血，之后便有了乌纤纤。”

“嗯？”

张良愕然：“乌纤纤，不是其他黑乌贼生的吗？”

“这个为师倒也不知，毕竟乌豪不会让为师去看。但为师猜测，乌纤纤的诞生，绝非易事。黑乌部根本没有母体可以承载那股力量，估摸着应该是数百黑乌贼的性命，才满足了乌纤纤的降生条件。所以，这乌纤纤才能几近完美化形，当然，比徒儿你还是差了一些。”

张良遂又道：“那秘境究竟是何地方，竟能得到这般精血？”

黑乌智者回忆道：“为师也说不上那是什么地方，应该是埋葬先祖的地方。有坟，有碑，有特别古怪的暗流，总之在里面，寸步难行。但里面也有机缘，你看乌纤纤的诞生，不就是一种机缘么？”

话音刚落，黑乌智者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徒儿，其实为师还真不反对你与你乌纤纤交配。甚至，你们的血脉延续，有可能让黑鱼和黑乌两部的整体血脉都往上提升一个层次。乌豪之所以想要招婿，便打的这个主意。”

“别~”

张良脱口而出，直接反对。

开什么玩笑，你要是给我介绍个美人鱼这类的，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你给我撮合一乌贼，我也得下得去手啊！

“师父，徒儿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待来日，徒儿说不定能找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修仙者当道侣，那岂不一下子给咱们黑鱼血脉提升好多个档次？”

张良是半开玩笑地说的，但话中藏有问题。

果然，黑鱼智者连忙就道：“那可不成。徒儿，咱们可是海妖，化形再完美，也是海妖，有妖气的。就算有人类修仙者乐意，可诞生出来的孩子，也多半是半妖。半妖无论在人族的修仙界，还是在咱们海妖界，都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一类。”

“竟还有这种说法？还请师父解惑。”

张良最想问的问题来了，他对此十分好奇。

黑鱼智者道：“要说这半妖，在仙海之中，倒也不是没有，甚至据说还不少。有人族修仙者喜欢圈养海妖为女婢，也有大妖喜欢圈养人族修仙者，反正就是诞下不少半妖。但这些半妖，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灵根普遍较低，而且随着成长，会越来越偏向于海妖或人族。因为带有人族和海妖的血脉，所以大多被认定为血脉驳杂。他们也难以平衡妖息和人族气息，导致气息混杂。再加上半妖的存在，常会被认为是人族或海妖的卧底，不被双方信任……反正就是不受待见。”

“原来如此。”

张良细思之下，好像的确如此。自己人族的灵根低劣，而妖族灵根却很高，自然是修妖更简单。若按正常情况下，最终当然会偏向于修妖。

张良佯装讶异：“竟还可以这样？那半妖到底是人，还是海妖啊？难不成又可以变成人，又可以变成海妖？就跟咱们化形一样？”

黑鱼智者吐了一口大泡泡，笑道：“这个为师倒是不知，为师也都是道听途说，年纪大了，总归能听到一些风闻。而且，百妖集或妖城，倒也没听说过有半妖的存在，都是海妖话本流传。”

“海妖还有话本？”

张良不禁吐槽，海妖不应该整日里为食物发愁么，还有兴趣写话本，倒也真有意思。

不过，张良也大体知道了一些半妖的事，可惜黑鱼智者的见识有限，不能给自己提供更多的信息。

张良忽然想起了什么，黑八百这些人，多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假借黑祖名义，使用人类符箓和阵法之事，恐怕是瞒不住。

当即，张良道：“师父，徒儿有一事，还要与您说一下。”

“哦？徒儿何须与为师客气，有事尽管说就好了。”

张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师父，此番徒儿外出历练，自海蝗海域，遭遇乌纤纤后，一番激战后，一路往西逃离，却偶然在海蝗海域的不知道哪个角落，误入了一处洞府秘境，竟是一位人族修仙者所留。”

“哦？”

黑鱼智者当即来了兴趣：“竟还有此事？快快与为师说说。”

张良道：“说来奇怪，那人族修仙者好生厉害，竟掌握多种徒儿闻所未闻的能力。比如什么绘制符箓，炼制阵法，特别是培育灵虫很是在行。而且，人族手段，好像非常厉害，一张符箓，便可堪比筑基一击，着实让人悚然。”

“嘶！那徒儿你也敢一头往里面扎？”

张良佯作苦笑：“当时徒儿也不知，甚至还捡了不少符箓，还捡了一套阵法，以及一些人族修仙者的武器。可当徒儿再往深入洞府时，一张符箓飘来，徒儿一时只觉凶险，便用出了您赠予的护身灵贝，谁知仅仅一下，护身灵贝便四分五裂。吓得徒儿连忙遁走，不敢再做停留。”

黑鱼智者浑身一颤，似乎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徒儿你反应机敏。咱们黑鱼部附近十万里，可没有人族仙岛，能跑到这儿来，还能留下传承，绝非人族等闲之辈。还好徒儿你没有深入，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忽的，黑鱼智者又道：“徒儿你说捡了灵符与阵法？那你可曾学会？”

张良当即摇头：“徒儿只在最外围稍作停留，哪能学到什么。不过倒是捡到了一本《虫经》和《驭虫术》，似乎讲的是怎样培育灵虫的。要不师父咱们日后再去探探？”

“别，千万别。”

黑鱼智者连忙阻止：“徒儿，没到筑基巅峰或炼体六重，千万别再去探。能跑到咱们这偏僻地方的，绝非等闲，别罔送了性命。不过得到的人族驭虫术，也算不错，哈哈……看来吾徒不仅天骄绝世，气运也是不凡啊！”

张良嘴角微微勾起，这一关看样子是过了。日后自己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前往海蝗海域，身上有符箓和阵法之事，也不会引起怀疑，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