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一群人归来后,唐太保火急火燎地来到自己的厢房。五名华府家丁不费吹灰之力把五十骑青衣泼皮给打跑。怎么说都对唐太保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震撼极大。
那些手臂比女人大腿还粗的家丁,对自己说他们可算不得高手,这都算不得高手!那那个人算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自己那位便宜师父。
什么八方魁首四海牙王,唐太保之前只认为这是那个老邋遢胡搅蛮缠,想让自己乖乖做他的弟子。
说来也奇怪,邋遢和尚收自己为徒吧!整天就是知道吃喝还有出手敲打自己,一点做师父的样子都没有,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传授丁点本事给他。
若不是那以一当十的家丁对自己说老邋遢才称得上是高手,打死自己都不信,何况这便宜师父又老不正经,不是说自己当年如何如何,就是说自己现在如何如何。
唐太保一推开门,果不其然,这便宜师父正四脚朝天,仰面躺在桌子上,呼噜如雷,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道德经》。
唐太保上前,一脚踹在桌腿上,桌子剧烈摇晃几下,邋遢和尚一个翻身,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这就是高手?”唐太保音调提高八度半,他以为这便宜师父至少在落地之前来个漂亮的转身,再来一个鲤鱼打挺,这才是高手风范,何曾想这老邋遢居然摔得那么干脆。一颗光头不偏不倚在地面上砸出一声闷响。
释决和尚清梦被扰,起身时四脚着地,如一只老鳖,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哪个兔崽子扰了和尚我的清梦?”
“梦见捡到宝了?还是梦见哪位我见犹怜的女施主了?”
释决和尚抬头一看,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直接起身就要好好敲打一番。不料余光瞧见唐太保手里拎着一壶酒,酒未开封,却已经隐约有酒味溢出,没有十年也有和七八年的老酒。
“拿来!”释决和尚倒是不客气,伸手就要。
唐太保摇摇头,把手里的酒拿给他,腹诽一句你真的是高手?他看着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的释决和尚,打开那瓶不知花了多少白银的陈年老酒,吸溜尝了一口,还不忘吧唧嘴。
“有肉吗?”
“没有!”唐太保黑着脸。
“可惜了点,有好酒没好肉,啧啧啧。”说话间又吸溜了一口,表情贪婪。
唐太保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身旁这位酒肉和尚,他虽然没事也喜欢小酌几杯,但不会也跟这位一样嗜酒如命。须知酒入愁肠愁更愁,可这邋遢和尚哪里看得出半点愁来了?
“师父,你真的是高手吗?”
“废什么话?师父当然是高手了。”释决和尚抱着酒坛子,像是抱着一位羊脂白玉的美娇娘,眼神贪婪。
“可是我瞧不出你哪点像高手了,不说别的,就说府上那些个家丁,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再看看你……”
释决和尚露出一脸鄙夷,“师父这叫不显山不露水,那些家丁算得了什么本事,三脚猫功夫,和尚我还不屑和他们动手呢!”
唐太保一脸狐疑,这也不怪他,之前释决和尚一袖子掀番几个华府家丁的时候,他又不在场,但既然华府的家丁亲口说老邋遢是高手,那便是高手无疑。
“唉!芍药说那些玉树临风,打抱不平,仗剑走天涯的少侠才是高手,师父你……”
“得得得,我知道你小子想说什么,那些表面上的假把式和尚我才不屑于去做,这些年在江湖上,看见那些一出场欢呼一片的公子哥,最后被打成猪头的例子也不少,都是些假把式,骗骗初出茅庐的女娃子还可以。”释决和尚突然露出一个坏笑,“小子,你可要注意了,芍药这妮子对那些个大侠仰慕得紧,要是哪天被某个路过的大侠给拐跑了,你就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