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价格不下千两的酒菜,说给掀了就给掀了。绝不二话,桌子上坐着的可是江东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项林姑苏文慕容,在富饶的江东也是有头有脸的四大家族,在大唐也就更不必说了。
众目睽睽之下,谁敢掀此酒桌,唯有太师府也。
以往那个嘿嘿哈哈的华平安不见了,现在的华平安,一裘紫色绫罗,玉佩挂在腰间,神情冷漠,一股居高临下的模样,不怒自威。这还是那个傻子吗?还有旁边那位样貌同样不俗的男子,白衣步履的书生打扮,一上来就让人掀了桌子,这人谁啊!怎么从未听过江东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还是太师府的人?
项林瑜梁依旧端坐在原地,表情冷静,被溅了一身汤汁的文诚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他一把推掉怀里那名亲手调教出来的荡妇,荡妇同样也是一身汤汁,尤其是前面的两坨白雪,更是滴上了几汤汁,荡妇朝着文城幽怨地瞪了一样,全然不顾胸前的无限风光。
文诚可没有心情理会这别样诱惑的羊脂美玉,他是谁,他可是江东所有纨绔子弟之首!除了项林瑜梁外,江东他怕过谁?姑苏琼?那只是个花瓶罢了,慕容意忠?老好人一个,算不得什么。
两百多斤重的文诚,站起来足足比身材修长的唐太保矮了一个头,他死死地盯着唐太保。
唐太保低头与文诚对视一眼后,走向华平安身边,在华平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捂嘴轻轻地咳嗽两声。
只见得华平安板着脸,眼神鄙夷地看着文诚,看得文诚心里有些发怵,难道华傻子开窍了!只见华平安斜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文诚一眼,说了一个滚。
什么?我文诚听错了吗?这个华平安居然要我滚!但是文诚虽然是纨绔之首,风评也极差,但是与外表不同,他出事很谨慎。只见他态度谦恭,对华平安作一揖,“不知华少爷为何要做这番粗鲁之事啊!”
“粗鲁?”唐太保语调提高了八度半,“只是掀了你们的酒桌,已经算是给了你们面子!还不快给我家少爷赔不是!”
“敢问我们有何过错,竟惹得华少爷这般不悦?”姑苏琼对华平安和唐太保各自道了个万福,虽说喜怒不形于色,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轻柔,刚刚躲得迟了些,她那身宽袖襦裙上被溅到了几滴酒水,虽然不像文诚那般汤汁泼面,但仍然引起了她的不悦。
“‘江东姑苏琼儿笑,满城桃花皆羞赧’,啧啧啧,说得果然不错,只不过琼儿小姐貌似有些不悦,不知我太师府做错了什么吗?”唐太保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是这般做派!姑苏琼腹诽一句,她微微弯起嘴角,道:“琼儿哪敢不悦,只是不知为何要坏了这席酒桌,着实有些不合礼仪。”
唐太保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眼神丝毫不收敛,姑苏琼,皇上宠妃武昭仪的义女,举止典雅端庄,谈吐大方得体,江东大户人家女子的模范。
“办正事办正事,不能精虫上脑。”唐太保提醒自己,他挥挥手,五名凶神恶煞的家丁退到他们身后,嘴角都勾起来,他们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掀了四大家族年轻一辈的酒桌!足够他们对太师府的那帮兄弟吹上几天,尤其是那露着两只湿漉漉大白兔的骚娘们,真是一饱眼福。
唐太保指着满地的狼藉,冷冷说:“我家少爷还没来,你们有何资格提前动筷子?”
“是华少爷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一个时辰。”项林瑜梁端坐在椅子上,语气平稳地说道。
四人之中,他是唐太保最注意的人,项林家,四大家族之首,项林瑜梁城府极深,以往华平安的每次吃瘪,项林瑜梁一直没有亲自动手,但每次都是他有意无意挑起来的。
“哼!只要我家少爷未到,就算让你们四人再等上两个时辰,这桌酒席你们还是不能动!”
项林瑜梁拍拍手,凤栖梧那位徐娘半老,依旧风韵犹存的老鸨急忙赶过来。
这席酒桌被这么一掀,原本歌舞升平,热闹异常的凤栖梧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几个人身上,被讨论最多的也是那位白衣步履,却比文诚还要跋扈的唐太保。
来凤栖梧看热闹的一些大族女子,心里对这位身材修长,样貌比之项林瑜梁更出色一些的男子芳心暗许。江东何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在场的许多人都不知道。
这凤栖梧的老鸨也是一个颇为传奇的女子,年轻时也是风靡江东的花魁,被唤作雪姨。只见她胸前如倒出的双笋,随时都要破衣而出。早已失去弹性却独有韵味的臀部左右摇摆,看得有些定力不佳的雏儿直咽口水。
“难怪老赵想跟这婆娘床上见真章。”唐太保对这位雪姨颇为赞赏。
能把名声不显的凤栖梧经营成与成名已久的仙留步齐名的这位老鸨,其手段和左右逢源的能力可见一斑。
当她看到太师府一群人来势汹汹,二话不说把这桌江东最尊贵的年轻几人的酒桌给掀翻时,就已经偷偷让后厨再准备一桌酒席,只要她一句话,酒菜可以重新摆上来。
“雪姨,这桌酒席可否再上一桌,是我们的不是,这钱得让我们出才是。”
雪姨的老鸨答应了一声,弯腰对众人道了个万福,双峰摇坠,几近破衣而出。雪姨退下不到半刻,酒桌重新被摆上来,项林瑜梁起身,摆了个请的手势,华平安与他们四人同时入座,唐太保站在华平安后面不远,偷偷打量着这个表面气度非凡的项林瑜梁,他的事唐太保可是知根知底,只不过现在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