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这个世界来讲,你把她杀了,和她把那些骈头杀了,有什么区别?”
“你凭什么去审判她?你凭什么给她定罪?又或者,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是世俗的道德吗?是因为她挑战了绝大多数人的底线吗?因为是绝大多数人反对的,所以她就有罪了吗?”
飞坦再次拍了拍莱恩的肩膀:“莱恩,也是我看你小子顺眼才和你说这些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所谓的罪。都是人们认为他有罪了,他就有罪了。这些虚伪和庸俗不要也罢。”
“莱恩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得罪了你的人,就是有罪!就应该被审判!就应该被处决!我看着不顺眼的人,就是罪无可赦之人!”
飞坦露出了残忍的表情,衣襟被念气鼓荡得猎猎作响。
“我们活在世上,就是图一个爽快!别在顾虑什么世俗的眼光了。看到让你不爽的人,你就剥他的皮,抽他的骨,挖他的眼,给他放血,听着他的哀嚎,然后狠狠地碾碎他们的头骨。你要活成这样,才会像我一样洒脱。”
“希望你的观念不会和我们背道而驰。”最后,飞坦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作为结尾。
飞坦扶着莱恩拿着匕首的手,一刀割开少女的喉管。潺潺的鲜血从少女白皙的脖颈流下来,少女还没有死,发出嘶嘶的呼吸声。
莱恩再也忍不住,夺门而逃。飞坦在莱恩身后发出阵阵狞笑。
莱恩在门口扶着门框呕吐起来。芬克斯抱着肩膀看在眼里。
“我说服不了他,莱恩小子。”芬克斯说道,“我不知道为啥他对你那么中意,而且还不依不饶的给你灌输他那一套。对待杀人这种事情,你自己有个想法就够了,没必要听他的。”
“哈哈哈哈!极致的美丽!极致的愉悦!果然将皮肤与肌肉分离的手感才是最让人享受的!”屋内飞坦还在大吵大嚷。
芬克斯听了一皱眉。
“这个变态。”芬克斯啐了一口。
莱恩终于吐得差不多了,问芬克斯:“连你也觉得飞坦有点过于变态了吗?”
“哦?是啊。他尤其对完整地剥皮有着特殊的偏好。我就没有他那么变态了,我觉得一拳将敌人轰成渣才比较爽快。”芬克斯回答。
你真的觉得你好到哪里去了吗?莱恩在内心吐槽。
他本来以为芬克斯可能是个正常人呢,结果这货也完全不对路啊!
而且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艺术就是爆炸?
不过这两个人会和自己说这些,说明自己把他俩的好感度已经刷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了吧?
不过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莱恩有了一丝明悟。飞坦和芬克斯展现的才是旅团成员的真正面目。
他们生在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流星街,流星街以外的其他事物,对流星街除了恶意,就没传达过什么别的。
久而久之,他们不但对流星街的认同感更加强烈,而且对外面的人的隔阂也更加深刻了吧?
流星街的居民,奉行着与外界完全不同的价值观,有着完全无法共通的信仰,进行着完全不同的思考。流星街的内外,隔阂甚至超越了人类与动物的隔阂。
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因为外界当作垃圾的,在流星街却会被当作珍宝。
一条野狗怎么能够理解金银珠宝的价值,而一个人类又如何能理解长蛆的腐肉的美味?
外界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道德观念,在流星街可能被飞坦这样的人嗤之以鼻,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这种程度的鸿沟,真的不是什么加强沟通理解就可以抹平的了。
莱恩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现在站在跷跷板的中央,他必须选择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