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奴将布袋朝地上一扔,自顾自端起茶壶大口灌了起来,这一路为了躲避街上的守卫他可没少费力气。
聂凡搓了搓手伸向了黑布袋,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像极了某些不堪描述的片段。
但马上他的笑容便凝固下来,布袋中酒气弥漫,躺着的并非他盼望的文艺。
“先放你这儿,骆师兄这会儿也睡了,等明早我再一起扛过去,你先帮我盯会儿。”
穆奴拉开门。
“你去干嘛?”
“这才一个呢,我再去捡两个。”
穆奴使了个眼神。
“…”
聂凡一顿无语,不过也不怪穆奴着急,过了今夜他就只有明晚了,到时候醉鬼失踪的事要是爆发,他再想得手就难了。
摇了摇头,聂凡如同深闺怨妇一般等待着彻夜未归的丈夫共剪西窗烛…
一个时辰后,聂凡困意微微上涌之时,穆奴又扛着一只黑布袋猫着腰回来了。
“两个?”
聂凡微微闭气,穆奴这一次出手直接扛了两个醉鬼回来,想是穆奴一路颠簸,两人互相呕吐了一脸,画面简直太美。
“嘿嘿…”
穆奴竖起三根手指笑得像个孩子。
再次一番牛饮之后,穆奴抓起布袋揣进怀里又要拉门。
“你还要去?”
聂凡脸皮有些发颤。
“嘿嘿…那个我发现捡尸这门活儿…挺上瘾的…哎呦!”
穆奴扭过身子冲着聂凡嘿嘿直笑,没注意一个脑袋撞在了门上,但他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双眼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
对此,聂凡无话可说。
“吱呀…”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穆奴又回来了,依然扛回来两个,累得他差点直不起腰,他摆了摆手,“这一次我可是跑到城南那边捡的,可没把我累死,一路上光是巡逻兵就遇到了六七波!”
聂凡没有搭理他,他的面容有些僵硬,因为他发现这两个人当中也没有文艺。
“难道上天注定我这一世还是要与霹雳符文错过?”
另一边,穆奴又拉开了门…
“你又干嘛去?你这不是齐了吗?”
聂凡脑袋都快大了。
“你不是还少一个吗?咱兄弟谁跟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少的那一个兄弟我包了!要是没你的提醒,我这会儿还在犯愁呢,应该的应该的…”
穆奴这一次灵巧地转了身子闭门而去,越来越娴熟…
“干这事儿还能上瘾?”
聂凡五百年经历都有些想不通。
这一次足足两个时辰穆奴还没有回来,天色都已经蒙蒙亮,这让聂凡不由得怀疑穆奴是不是失手被抓了。
“不行!是不是得考虑跑路…”
聂凡可不相信穆奴被抓会守口如瓶。
就在聂凡打算先外出躲避观察之时,穆奴一瘸一拐推门进来了。
“老子真是…”
穆奴一句话没骂完就把肩上的布带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聂凡皱了皱眉,刚才还一副乐在其中发现人生新天地的模样,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叫天骂地。
“我背着这小子一路狂奔十几里,前几波巡逻兵轻松躲过,哪知道最后一波隐蔽之时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醒了,好家伙嘴里咕哝个不停,嚷嚷着要念诗,直接把我暴露了,害得老子被巡逻兵一路追杀,差点就被抓了个现行!”
穆奴抬脚就给布袋中的醉鬼来了两脚。
“你就直接跑回来了?”
聂凡一听面色就变了。
“那哪能啊,我怎么敢直接带着追兵就回鱼水阁,这不又背着这小子绕了小半个洪阳城再回的鱼水阁,差点没把我累死…”
聂凡撇了撇嘴,他习惯性地解开黑布袋的口子,下一刻,他浑身一震,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再也挪移不开。
文艺!
这个被人捡尸醒来嚷嚷着要念诗的醉鬼正是聂凡念叨已久的霹雳符文拥有者文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聂凡嘴角笑意蔓延,但很快便被他用手抹平。
好事情,要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哗啦…”
门又被拉开了。
“你又干嘛去?”
聂凡感觉这句话怎么有点熟悉。
“我去问问明奴他们兄弟两人头凑齐了没,先富带动后富,咱不能忘了他们啊!若是还少,我明晚上再走一遭!”
穆奴递了个眼神,嘿嘿而去。
“…”
聂凡心中冒出两个字,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