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雅治站在公寓的窗户后，透过一架立式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那个老人，他已观察了很多天了，现在他对这个老人的一举一动或为了了如指掌，也对他的背景一清二楚。

林石庆，人称“老林”，山城双庆人，59岁，身高173cm，体重约65kg，孤寡老人，老伴十年前去世，无子女，十五年前开始在江海东大东北门守传达室。

吃住均在传达室，无特殊嗜好，喜抽“朝天门”香烟，烟瘾比较大，平时沉默寡言，喜欢看电视里的戏曲节目。每日工作白天收发信件，夜间巡视校园。

听着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再回想了一遍五天前自己借问路接近传达室安装窃听器的过程，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再默默地在心里背诵这个老人的资料，以保证自己不会出现记忆的错误。

这个目标实在是太符合自己的需求了，为人孤僻，社交关系简单，位置又重要，但却不引人注意。

平山雅治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佝偻地身体走向室内的穿衣镜前，镜里显出一张和刚才望远镜里一模一样的脸，而脸上正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林石庆抽着“朝天门”卷烟，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看着电视，显得很悠闲。

电视里播的正是他一直喜欢的川剧《五台会兄，林石庆听得起劲时忍不住也开口唱道：“我的父官拜金刀令公……”

最后的一个“盔”字，林石庆将腔音拖得老长，好一会才收住，感觉很满意，他想自己这嗓子如果上台应该也能唱上两段了。

“我的父官拜金刀令……”

林石庆正在回味自己的唱腔时，几句相同戏文唱段又在身后响了起来，而且唱腔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林石庆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啊！”林石庆发出一声惊呼，但他马上又把头转了回来。

“不可能，不可能。”林石庆对自己喃喃自语道。

“我一定是眼花了。”林石庆安慰自己道。

但下一秒，林石庆却是身体一紧，因为他感觉一只手掌摸上了他的头顶，然后又一只冰凉的手掌摸上了他的下巴。

“鬼，鬼……”林石庆牙齿敲击着牙齿发出含糊不清的字。

“我和你，像吗？”一个和他说话腔调一模一样但却是拖长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像，不，不像，不像……”林石庆牙齿之间的碰撞更多了。